“然我尚有未了之事,不能久留于你身邊。你心有劍,道途漫漫,而我此行,亦非全然為己。”
“請你莫要尋找,莫要追來。”
“待我事了之日,自會親來尋你,再續前緣。”
“你當保重。”
——玄瑤留
字跡秀麗如竹,墨色未干,她剛剛離開不久。
李辰安指尖微顫,久久無言。
他閉上雙眼,靜靜站在原地,任風吹動衣袂。
良久,他睜開眼,目光復雜。玄瑤離開,顯然非普通私事,只能說明她此行非去不可,甚至不愿讓他涉入其中。
他輕嘆一聲,握緊信紙。
……
蕭雪衣此時方自遠林歸來,掌中提著幾只被她捕獵而來靈禽,正欲嬉笑喚他烤肉,卻見李辰安神色凝重地佇立湖畔,衣衫獵獵,面前一紙信書在風中搖擺。
她神色微動,快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李辰安將信遞給她。
蕭雪衣接過一看。
“她獨自一人離開?就這樣走了?”
李辰安點頭。
“她不愿我跟去,說明此行兇險。”
蕭雪衣說道“這玄瑤果然倔得像塊石頭。”
李辰安卻沒有出聲。
他突然轉身,面朝山林之巔,閉上眼,神識如潮水般散開,籠罩方圓百里。
玄瑤,真的已經遠去了。
他們也該重新出發了。
神遺之地。
……
落日西沉,霞光灑落在湖面之上,波光瀲滟,似乎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柔和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