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平靜,手中酒葫一甩,“啪”的一聲擊碎筆管,血酒淋濕了整張文卷。
她緩緩說
“李辰安未死。”
“誰敢寫,他死了,我先讓他下去給自己陪葬。”
那執筆長老渾身冷汗涔涔而下,連退三步,不敢再言。
……
又過三日。
宗門終于默認了一個事實——
李辰安,“疑似”身死,但玄瑤不準提、不準認、不準埋、不準哭。
于是整個真炎宗,便多了一個奇怪的日常
大多數人都認為那個橫掃獵榜、焚盡九神、敢與神魔殿碰撞的少年隕落了。
但所有人都閉口不提。
所有人,避開赤陽峰不走。
所有人,遠遠看著坐在那飲酒的玄瑤——
眼神復雜。
……
某夜。
天火漫卷,赤霞如潮。
玄瑤倚在火碑旁的赤石上,抱著酒葫,醉眼迷蒙。
“辰安……我說過,你若死在秘境,我怎么辦?”
“你個臭小子……叫你別逞強……偏不聽……”
她聲音哽咽,忽然輕輕笑了一聲,笑得像個瘋子
“但你若活著……就趕緊出來吧。”
她抬頭望天,烈焰映照著她的側顏,淚痕被火光蒸干。
……
又是七日。
秘境出口的天地早已恢復了平靜,火云沉息,赤陽天門一片寂寥,仿佛那場轟轟烈烈的焚天大戰從未發生過。
可玄瑤依舊守在那。
她身上的赤火長裙早已破損斑駁,烈魂火釀的香氣日日夜夜未曾斷過,長發凌亂,眼神卻愈發清冷,如風雪中不倒的孤松。
——這已經是第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