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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久不見（第2頁）

青年面露幾分古怪之意。

眠燈抱著樹甚至開始抽泣，哭的肩膀聳動，時不時還拿食指揉一下酸痛的眼角，似是承受了巨大的委屈痛苦。

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終是道:“謝執(zhí)白，你的師父。”

什么謝執(zhí)白，稀奇古怪的。你該叫謝弈，那個讓我欲除之而后快的師兄謝弈！

眠燈嘴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一下，冷冰冰地頂回去:“他們說我的師父是宋長老。”

言下之意:我不認。

“你拜入我門下不久，我因破境而閉關(guān)，將你托付給宋長老。如今，也該接你來小蒼山由我親自教導(dǎo)。”

這個回答的倒是滴水不漏，不過聽起來聞燈與他的關(guān)系也十分一般。

眠燈內(nèi)心嗤笑一聲，臉上卻換上鄭重的神色:“恕我不能從命!”

她挺直脊背，直視謝執(zhí)白，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決絕：

“宋長老雖不為我名義上的師父，卻在你無能為力時代行師父之責多年，我亦早視他為師。”

“如今他尸骨未寒，我卻歡天喜地地投入您的門下。于他，是無視教養(yǎng)之恩，于您，”她刻意頓了頓，加重語氣，“是強取豪奪，難免落下忘恩負義的污名。”

什么“無能為力”、“忘恩負義”，這番話聽在旁人耳里，倒像是指責謝執(zhí)白想坐享其成，意圖用小恩小惠挽回這淺薄的師徒情分。

“有理。”謝執(zhí)白倒不見惱，反而點頭認同:“宋長老的確待你不薄，我不會強求。”

算他識相。眠燈暗自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欲走。剛邁出兩步，又猛地頓住，抿緊唇，回頭伸出手:“東西還我。”

“什么東西？”謝執(zhí)白反問她。

銀鐲在他指尖把玩著，他的手指瑩白，幽夜里如同冰雪一樣，襯得鐲子也華貴萬分。

小肚雞腸的男人!分明是報復(fù)她不肯認師父!

“碧潮生，還我。”她皺下眉，補充道：“謝……謝先生，你不能因為我不肯叫你就私吞小輩的機緣，這可不是仙門的作風。”

他忽地哂笑，明明在笑，卻有種冷冷的味道：“這本是我當年送給徒兒的見面禮。”

他打量著眼前少女，她正死死摳住樹干，指節(jié)發(fā)白，像只炸毛又強裝鎮(zhèn)定的貓，“如果肯認我為師——”

“師？”

眠燈猛地打斷他，聲音陡然拔高，眉梢挑了挑，語氣帶著一種淡薄的鄙夷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