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問我好不好玩,其實我覺得挺好玩的,你覺得呢?陵鶴師兄?”
師陵鶴抿著唇:“尚可。”
眠燈看著師陵鶴臉頰被雪箭射亂的鬢發,微微一笑。
眾弟子駭然,如果師陵鶴那一箭情有可原的話,那眠燈這一箭算得上是挑釁了。
挑戰紀長老的親傳弟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既然覺得好玩,那就再送你一支。”
事情似乎遠沒有止步于此。
謝執白掌心又凝出一支雪箭,卻沒用弩,只輕輕一擲。
這一次,眾人幾乎沒有看見雪箭的軌跡,只是下一刻,師陵鶴已猛地仰面吐出一口血。
那風雪寒箭,雖未穿心,但沖擊力不啻于一根真正的箭。若此箭命中梅樹,可不止抖落花瓣那么簡單。
方施然驚呼著撲過去:“師弟!”
“見了紀不言,告訴他這一箭是我給的。”
謝執白依舊平靜,似乎剛剛出手的根本不是他。
師陵鶴伸手艱難地擦掉嘴角的血,竟然冷冷彎下唇:“多謝先生賜教。”
不是“弟子知錯”,而是“多謝賜教”。
謝執白卻似未聞一般,仿佛剛剛出手的不是他,轉頭凝視眠燈:“……餓嗎?”
這思維的跳躍讓眠燈回不過神,她抬起袖子一點點擦干額頭上的血跡,抹了一把臉,帶著點破罐破摔的意味:“餓。”
報仇什么的,吃飽再說吧。
“想吃什么?算了……去廚房看看就知道有什么了。”
“等……等一下。”
驚恐震撼的弟子里忽然擠出一個人影,眠燈回頭,是烏庭雪。
她怯怯地上前,似乎是十分害怕謝執白,仍是鼓足勇氣將一盒藥膏塞進眠燈手里:“小師姐……肩上的傷,可以擦這個。”
眠燈側目,肩上被鷹爪勾出的傷口并不深,染紅了一小片衣裳,連她自己也未察覺。
心中微微一動,她點點頭,輕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