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越來越急切,越來越重,壓得昭華身子軟得快撐不住。
“不是,是朝中的事。”昭華微仰著頭,嘆了口氣,語氣沉了些。
兩人間旖旎的氣氛淡了幾分,昭華繼續:
“傍晚收到八百里加急,邊疆糧草又出了岔子,霍家軍的軍報里,字里行間都是急。”
謝臨州的動作頓了頓,攬著她的手臂松了些,卻依舊沒放。
他沉默片刻,道:“是戶部那邊又卡了?”
“不止。”
昭華轉過身,靠在窗欞上看他,眉頭微蹙,“江南漕運也出了點亂子,糧船滯在運河口,怕是要誤了時日。”
她抬頭看向謝臨州,眼底已沒了方才的柔意,只剩清明的銳利:
“霍家軍在前線等著糧草續命,朝中那幫人卻還在為了‘誰押運’‘誰監查’互相推諉,爭得面紅耳赤。”
謝臨州看著她,燈光落在她臉上,映出她精致的眉眼,也映出她眉宇間那抹不屬于嬌弱女子的沉重。
他伸手,輕輕撫平她蹙著的眉:
“此事我倒有所耳聞,卡住糧船的,是運河上的幾伙水匪,背后怕是有人指使,想借‘延誤軍糧’做文章。”
昭華抬眸:“你有法子?”
“嗯。”謝臨州點頭,指尖滑到她唇畔,輕輕摩挲著。
“謝家在江南頗有幾分薄面,我明日修書一封,讓漕幫的人出面,最遲后日午時前,糧船定能啟航。至于戶部那邊……”他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明日你遣人去拜訪一下戶部尚書,他那寶貝兒子近日惹了些事,正好提醒他分些心思在正事上。”
昭華仰頭看著他,忽然笑了,伸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xiong口:“還好有你。”
她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卸下防備的疲憊。“不過若是你出面,你家那叔父問起來怎么辦?”
昭華口中的叔父指的是當朝宰相謝淵。
當年先皇因疾猝然崩逝,未立太子也未留有遺詔,大皇子二皇子因皇位之爭手足相殘,最后一死一殘,反倒是讓才6歲的三皇子成了唯一合理的繼位人選。
國不可一日無君,作為三皇子的嫡親姐姐,16歲的昭華以長公主之尊,褪去釵環、換上朝服,抱著懵懂的幼弟登上帝位,垂簾聽政,成了大干實際上的掌權者。
如今7年過去,新君雖已懂事,但對長姐的依賴已成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