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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兜兜轉轉四個月才去找他,我在他那里住了半個月,我搬chu去,我和別的人看電影,吃飯,上床,很正常的上床,我shuang了,很舒服,shuang過之后我就想到他。”
我說:“從來沒有一個人,這么讓我惦記,牽chang掛肚,我又不是第一次ai什么人,我……”
男人第三次打斷我:“他可能一dian都不痛苦,痛苦的只有你。”
我hou嚨一yang,心里像火燒,急急忙忙就說:“你懂什么?你又不是他,你知dao什么??”
“你也不是他。”
“我知dao他!”我悶了kou酒,“他的事,我全bu都知dao,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知dao他對我有gan覺,只是他……他就是現在這樣了!我沒辦法,他也沒辦法!”
男人還在說話:”你知dao的是你看到的他,你聽到的他,你從別人那里聽說的他,你知dao的是他表現chu來的他。“
”那又怎么樣?這影響我喜huan他嗎?”
”不。”男人說,“什么都不影響,什么都不會改變。
我又悶了kou酒,我喝光了我自己杯里的酒,dian了n煙,chou了兩kou,扔j酒杯。我說:“你以為你是誰?你知dao什么?你n本什么都不知dao!你對我也什么都不知dao!你這么ai總結,你這么ai總結別人的人生,給別人人生指導,你為什么不去開一家心理診所,掛牌營業啊,你來什么酒吧,請什么人喝酒啊,你guan得著我嗎?”我問男人,“你為什么dian了酒不喝?那你dian來gan1什么?”
我盯著男人,盯緊他:“你是阿豐嗎?”
“你是九n手指的阿豐嗎?”
“四季廣場人人都知dao你,陸家有你的照片,老照片,你不像,你知dao嗎,你一dian都不像照片里那個人,他應該更意氣風發,他要是老了,他也絕對不會變成你這樣,窩窩nangnang躲在一間小酒吧的角落里,憑著自己比別人多吃了幾十年飯在這里教育人。”
“如果你是阿豐,你從臺灣逃到nei地,你又從nei地逃來斯里蘭卡,他們還都說你敢ai敢恨,快意恩仇,我看你就是個縮tou烏gui,你在躲什么?”
男人笑了,嘴角chou搐著,樣zi怪極了。他說:“你要想理解他,你就只有成為他。”
他說的話更怪。
我說:“神經病!”
我實在坐不xia去了,撐著桌zi,猛地站起來,我的小tui還是很沉,腦袋發昏,但我必須站起來,走起來,我得離開這里。我受夠了男人溫和的調zi,云淡風輕的態度,我努力往前邁了一不,走得不穩,踉蹌了xia,我趕緊扶住邊上的桌zi,那酒保從吧臺里朝我看過來,睜大了yan睛。
我扶著桌zi走到墻邊,扶著墻挪j了廁所。
廁所是個單間廁所,一個洗手臺,一個a桶,洗手臺上一只香爐里燒著什么,飄chu一縷縷青煙。墻上有面鏡zi。
我鎖上門,用冷shui洗了把臉,瞥了yan鏡zi。那鏡zi里的人是誰?
胡zi拉扎,一tou鳥窩似的tou發,好黑,從額tou到xia巴,從耳朵到脖zi都曬得好黑。yan里全是血絲,yan神混濁,像要哭。
這個人是我嗎?
我比陸影矮一些,只矮一些,比他白一些,我每天刮胡zi,我的tou發會蓋住耳朵,但絕不會邋邋遢遢,我的yan睛,有人覺得兇,有人喜huan,覺得像時常要自己chu外捕獵的動wu。他們還說我的人也像那些動wu,豺狼虎豹,太野,不好駕馭,不好控制。人為什么會想控制另外一個人?為什么不允許另外一個人zuo自己,ai不就是一個人ai另外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