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關山根本不在意他穿的是漿洗過很多次的棉質睡衣還是幾千的絲綢睡衣:“這才過去十五分鐘,哪里久?”
很顯然,談越之前在外面喊的話,關山也聽到了,雖然大部分時間話不多,可是他沒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句句有回應。
弱小的人類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這也不能怪我嘛,我差一點就被馬蜂給叮了!”
在馬蜂面前,沒穿衣服的人類簡直不堪一擊。
談越立馬提起之前在浴室里發(fā)生的事情,他心有余悸的說:“我剛剛洗澡的時候,總感覺好像有很多眼睛在偷窺我,我還以為有變態(tài)呢!結果你猜怎么著……”
關山雪白的耳尖悄悄的紅了,他沒說話,眼神有些微躲閃。
談越頓了頓,他并不需要對方回答,就自顧自的接著說:“然后我就聽到嗡嗡嗡的聲音特別響,聲音大的跟發(fā)動機似的。結果是馬蜂,還好那些馬蜂沒飛進來,真的嚇我一跳!”
他當時身上可是什么都沒穿,萬一盯到要害,那就完蛋了!
談越把自己白白凈凈的胳膊遞到關山面前:“但是我又很努力的把自己刷干凈了,我和你一樣香香的,一點汗味都沒有!”
他還記得之前關山嫌棄他身上出了汗,臟臟臭臭的。
“誰和你一樣香香的。”關山顯然并不喜歡這個評價,真是可笑的說法,他身上流淌的應該是恐懼憎惡的血腥氣息,哪來什么香氣。
談越說:“你身上就是香香的嘛,龍神廟里檀香的味道,我覺得很好聞!比廟里的香氣更好聞!隱隱約約的還有一種很特別的花香。”
他湊近了關山,用力嗅了嗅后者的修長白凈的脖頸:“你聞不到嗎?那我可能聞到的是你特有的費洛蒙的味道,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香水都好聞,很喜歡,越聞越喜歡。”
關山沒好氣的把他輕輕推開:“頭發(fā)的水都滴下來了。”他指尖碰了碰被打shi的畫紙,水珠瞬間蒸發(fā)殆盡,“嗅來嗅去的,你是小狗嗎?”還是一只又饞又傻又瞎又貪心的小壞狗。
談越說:“就當我是小狗好了,超級喜歡關山的小狗,喜歡阿山的頭發(fā),臉蛋,嘴巴、舌頭、氣味……”
關山才不想聽這種下流話,于是轉移話題說:“你看到了馬蜂?”
那群蠱物在談越眼里,是馬蜂?
“對啊,展開翅膀還有拳頭那么大呢,眼睛紅彤彤的,長得有點兇,不像蜜蜂那么可愛,應該是馬蜂吧?”
談越忍不住提議說:“家里雖然就你一個人住,外面還有院子攔著,但是浴室不一樣,我覺得浴室里那邊是不是要安一個簾子比較好?”
這個寨子真的是太原始了,很多房子的窗戶都沒有安裝玻璃,關山的屋子就更加了,院門建的高高的,圍墻完全高過了一樓,但是窗戶要么就是紙糊的,要么就是根本沒有,那種傳統(tǒng)的通風鏤空木窗。
“知道了。”關山抿了抿唇,“沒有人會偷看你的。”他又不是人,蠱物們也不是人。
因為屋內的光線比較昏暗,談越沒有注意到關山耳朵間的紅意悄然彌漫到臉頰,就算注意到了,他也會大呼可愛,而不會去思考對方為什么臉紅。
那一群沒能出現(xiàn)在談越面前的蟲子是關山用于探查的蠱蟲,比較親水,聽到有水流聲就靠過去了。
因為是和他心念相通的蠱蟲,蠱蟲的眼睛看到的視野,會同步到他的腦海之中。所以不可避免的,他就看到了談越在清澈流水下,未著寸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