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越成功被這聲音蠱到,不僅心跳劇烈加速,耳朵也燙得厲害。
“少年”顯然注意到了談越失常的心跳和紅得滴血的臉頰,從大巴車在寨子面前停下,他就掌控了每個外來者的氣息。
只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外來者看到自己的瞬間并不是畏懼,也沒有失去理智變成瘋子。不,或許對方已經瘋了,不然怎么敢膽大包天的提出來要褻瀆神明。
他重復了一遍:“你的愿望,是想要一個男朋友嗎?”
談越下意識點頭又搖頭:“不不不,不是許愿!我只是在向你告白!”
真要許愿,那也應該是向老天爺祈禱,祈禱對方同樣一見鐘情,不要拒絕他的告白,而不是向告白對象提出要求。
盡管大腦因為高速運轉已經變成漿糊,心跳也失衡到無法冷靜思考,但這種事情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
談越一字一句說的響亮:“我不是為了談戀愛而談戀愛,是喜歡你才告白的!”
少年的身體緊繃成拉滿的弦,他的腰桿努力挺得像一棵白楊樹一樣筆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方。
他試圖通過眼神來傾瀉自己的真心實意和歡喜,凝固的琥珀好像融化了,愛慕像蜂蜜一樣流淌。
其實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是深棕色,還有的是淺瞳就像是談越這樣的琥珀色,但眼前這個少年的瞳孔和他的頭發一樣,都是純黑色。
在美學之中,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純粹的黑和純粹的白,那是三原色無法調出來的神秘色彩。
但是談越卻有一種感覺,眼前的人,擁有一雙真正意義上的純黑眼眸。
那雙眼睛,像是深不可測的深海漩渦,輕易蠱惑了談越,讓他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穩重,徹底變成一個情竇初開的莽撞的毛頭小子。
一個美術生是很難抵抗自己的靈感繆斯的,對方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讓他陷入瘋狂。
談越深呼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xiong腔里那顆亂跳的心臟平靜下來。他從風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個卡片包,然后雙手奉上自己的身份證。
他用一種無比鄭重的語氣說:“我叫談越,談天說地的談,關山難越的越,今年十八歲,已經錄取了帝都電影學院的《播音主持與藝術專業》!”
這段話是表明他是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后面那些才是重點。
“在今天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但是看到你之后,我一見鐘情了!這是我的身份證,要是我有一句話說的是假話,你可以報警!”
黑發黑瞳的“少年”姿態輕盈的站在窄且高的寺廟門檻上,其實兩個人似乎差不多高,但是足有二十公分的門檻,讓前者能夠居高臨下的看著談越。
捧著身份證的談越說完一大通心里話,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中逐漸僵硬:啊啊啊,談越,你是智障嗎?剛剛到底在對人家說什么啊!告白給身份證什么的實在是太蠢了吧,而且還說什么撒謊就讓對方報警的蠢話!
談越其實沒有戀愛過,他也不知道戀愛的滋味是什么,但是大家都說,心跳加速+過電感覺,肯定是一見鐘情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