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注意到他帶的斗篷。
她對他總是視而不見。
“為什么…”他聽見了自己混雜著難堪與不甘的聲音,如同求偶失敗的雄獸。
他注視著她清澈的眼眸,里面看不到一絲她面對貝里安時的情愫,哪怕只是看著那個半精靈寫的信,她流露出的溫柔都足以讓他嫉妒。
她沒有回答。
托拉姆不依不饒,繼續低聲追問。
“你能接受莫拉卡爾,我可以理解;你能接受貝里安,他長得不錯又會討你歡心,我也可以理解。”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翻涌的情緒,逼視著她。
“但其他的都是什么東西?那些人的身材樣貌實力那一樣比我強?為什么你寧可和那種貨色上床都不愿意是來找我?”
他就在她的眼前,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一次也沒有向他拋出過橄欖枝。
或許真的是酒精燒壞了他的腦子,又或許是貝里安陰魂不散的行為終于讓他無法忍受,他不想再被動地期待著她能注意到他。
賽伊絲告訴他,辛西婭明確拒絕了繼續為豎琴手效力的邀請,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相處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或許只有這一次機會。
辛西婭依靠著樹干,呼吸終于平復。他注視著她在月色下越發動人的面容,想讓她給他一個答案。
然而他這番痛苦的剖白沒有讓她感動,甚至沒有厭惡反感,她的臉上是全然的難以置信。
干燥寒涼的風將濕潤的唇風干,壓榨走了最后一絲水汽,辛西婭下意識地舔了舔,不確定那些帶著血腥氣的細微傷口是被風吹的干裂,還是由剛剛那個粗暴的吻造成的。
但她可以確認了這人腦子有問題。
先不說以他們的關系成為情人會有多大的隱患;就以他之前對她的態度,她何德何能得以從他那些不友善的行為中解讀出「他想和她上床」這個信息?
她哪個床伴不是眼神繾綣語氣溫柔,再給出一些雙方都能意會的暗示,然后才水到渠成的來一段露水情緣?
他這和提著十桶炸藥去金庫然后說自己是打算存錢的有什么分別?
還有莫拉卡爾是怎么和貝里安并列的?他倆是一個情況嗎?
他這段話的離譜程度讓辛西婭的內心都有點崩潰,以至于之前那些紛雜的情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之間相顧無言。
她深吸了一口氣,組織著語言。
“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起了沖突,會對整個行動都造成影響。”
為了避免進一步刺激他,辛西婭的語氣盡可能地和緩。
“一夜情的對象可以是陌生人,但不可以是共事的同伴——我對莫拉卡爾也是一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