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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等死（第1頁）

顧明川視若無睹，闊步避開兩步，挨著路邊快步前行。

他的冷淡宛若一盆冷水潑滅她的熱情，沈小娟面色驟白，可一想到心中事，她用力咬唇，顧不上面子受損，不依不撓去追。

再次擋在顧明川面前時，她倏然張開雙臂，淚水在眸框打轉(zhuǎn)，哽咽威脅。

“你聽我說，不然我就大喊，說……你耍流氓！”

顧明川濃眉擰起，警惕地往后退三步，避免路過的村民誤會他們。

沈小娟見狀跟上逼近兩步，還裝作要張嘴喊叫。

顧明川眼底漫上森冷，沉聲戳穿：“你不是找我?guī)兔Γ菑姳瓶謬樜摇Ｎ也唤邮芡馊嗣{迫，你識趣就讓開，否則我不會給你留臉！”

話落瞬間，沈小娟脖頸倏地發(fā)涼，下意識縮了縮，腳下松動往旁挪去。

可一想到危機性命的大事，她咬牙，閉眼往前逼近。

同一時間，沈曉棠把二八杠停在院子，抬頭看到屋內(nèi)有一個陌生的嬸子。

記起趙玉花提過的小姐妹，她笑吟吟跨過門檻，乖巧喚人：“青姨，讓你久等了，我這就給您看眼。”

中年婦女一愣，尷尬抬手輕捋黑白相間的齊肩碎發(fā)。

趙玉花連忙笑著走到沈曉棠旁邊，為她介紹：“這是六隊婉琴大姐，來找你問些事。你青姨今晚臨時有急事，改天再尋你治眼呢。”

說著，她抬手替沈曉棠解下斜挎包，趁機壓低音量，湊在她耳邊輕語。

“她兒子就是村里臭名昭著的遛街子沈老三，前段日子闖進山打獵給嚇迷糊，整日瘋瘋癲癲，也沒法下地干活。估摸她想尋你，給她兒子治瘋病。”

沈老三？

久違的陌生名字，連同陰暗濕冷的記憶卷土襲來，沈曉棠俏臉驟然覆上一層寒霜。

趙玉花沒察覺不對勁，小心提了一句：“你看情況，不想治就找借口推掉。”

她想法單純，只覺得沈老三往日常調(diào)戲小姑娘們，瘋傻著反不敢耍流氓。

沈曉棠暗吸口氣，壓下內(nèi)心翻滾的惡心，費勁擠出一絲淺笑，上前如常聊天問：“婉琴嬸子，你有事不妨直說，我能幫的會盡力。”

一聽這話，黎婉琴似找到救命神仙，老眼潸然淚下，握緊沈曉棠雙手，激動到顫抖邊用力擁住。

“孩子，請你救救嬸子命根子吧。我三崽撞邪病糊涂，一見到女人就驚恐哇叫。嬸子知他已經(jīng)是半個廢人，不圖他能幫家里掙工分，只求他能留一兒半子，讓我也有個盼頭。”

見她滿目滄桑，淚水閃爍見透出顯而易見的絕望痛心，沈曉棠抿唇，五味雜陳。

倘若他們這對父母嚴加管教，沈老三和其他尋常人家男孩一樣，正直善良，更不會因果報應(yīng)成了瘋子。

掐斷冗沉思緒，沈曉棠眸光清澈，溫聲詢問：“嬸子別哭，先說他的病癥吧。”

黎婉琴連忙抹了把臉，真心求治病的她不敢有所隱瞞，啞聲道出沈老三的情況。

沈老三精神病遠比村民看到的還要嚴重。

起初，沈老三只是瘋癲抽搐，時常脫光衣服亂跑，或在半夜吼著不倫不類的狼嚎，鬧得左鄰右舍夜不能寐，又嚇壞幼小孩子嚎啕大哭，氣憤下天天對著黎婉琴兩口子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