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敢耽擱,立刻讓沈逸寒交給杜司令。
“趕爺”和他的人,一夜之間忽然消失在西市,仿佛從來沒有這個人一般。
陳媛媛終于走出宿舍。
國營飯店里。
陳媛媛點了幾個硬菜招待輝哥。
“你怎么知道趕爺想要去京市投靠青葫幫?”陳媛媛不解地問輝哥。
以趕爺的身家勢力,他想跑路,去哪里都能混出名堂,為什么一定要去京市投靠青葫幫。
就是因為輝哥告訴了陳媛媛這個秘密,在這次談判中陳媛媛才一直游刃有余,用最小的代價取得賬本。
她帽徽的舊軍裝的身影,背對著門,坐在那張冰冷的椅子上,腰背卻挺得筆直。
聽到門響,那身影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了過來。
杜司令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攥緊。
張貴山。
那個曾經在風雪中眼神如炭火的司務長。
僅僅幾年不見,他整個人像被西北的朔風抽干了水分,瘦得脫了形。
那雙曾經亮得驚人的眼睛,此刻渾濁得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陰翳。
“張貴山……”
杜司令開口,聲音干澀。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終于從齒縫里艱難地擠出那句在心底反復灼燒的話:
“當年……那個窩頭,”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哽咽和難以置信的痛楚,“它救了我的命啊!張貴山!它救了我的命!”
張貴山渾濁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目光終于聚焦在杜司令臉上。
那里面沒有驚慌,沒有辯解,沒有羞愧,
他嘴唇動了幾下,才發出一點微弱沙啞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