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去呀?”大隊長吐出一口旱煙。
“老人們都說那個礦洞被人詛咒了。解放后,政府派人過來查看,也覺得棘手,沒辦法安全地開采。”
抽完一袋煙,大隊長磕了磕煙槍,接著說道,“這個礦洞就這樣被人遺忘了。”
霍夫曼教授,拿起地圖仔細地查看。
他指著其中一條彎彎曲曲的線條說道,“這可能是礦藏的走向。”
霍夫曼轉(zhuǎn)頭問大隊長,還有沒有別的資料。
陳媛媛在一旁翻譯。
大隊長搖搖頭,“沒有了,這些東西都算四舊,這張圖還是我偷偷藏下來的。”
“大隊長,”陳媛媛突然想到什么,“不一定是地圖,賬本、日記之類的有沒有?”
經(jīng)過陳媛媛這么一提醒,大隊長忽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一個爺爺留下來的箱子從來沒有打開過。
大隊長轉(zhuǎn)身進屋,抱出一個褪了色的樟木箱子。
箱子打開時,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里面有幾件舊衣服、一把銹蝕的小刀、幾枚民國時期的銅錢,還有一本用油布包裹的小冊子。
陳媛媛小心地翻開那本冊子,紙張已經(jīng)發(fā)黃變脆,字跡褪色了不少,但仍可辨認。
“是日記!”陳媛媛輕聲讀了起來,“民國三十七年初一。”
大隊長的爺爺用樸實的語言記錄著當時發(fā)生的一切,當天出了多少礦,哪個工人領了多少工錢,誰家的孩子生病了……
直到七月中旬,日記忽然沉重起來。
“七月十五日,陰。東家突然讓增開新的巷道,工頭不同意,說里面危險,可能會出人命,但東家執(zhí)意要增加,還說要扣工頭的工錢。”
“七月二十七日,晴。新巷道已經(jīng)開出了三十尺,中午大石頭掉落下來,砸斷了王二的腿,工頭說太危險,不能再推進了,東家不同意。”
“八月三日,大雨。雨水滲透進了礦道,工頭再次警告說危險,不能再開采了,東家大怒,說要把工頭換了。我心中感覺很不安,總覺得要出事,但愿不要出什么事。”
最后一篇日記的日期是八月廿六,字跡潦草的幾乎難以辨認:
“大雨傾盆。東家卻強迫工人們下井。中午的時候,南巷傳來巨響。真出事了!塌了!全塌了!我?guī)椭С銎邆€,其余都……,東家不見了,要怎么辦,怎么辦?”
“典型的資本家行為。”霍夫曼教授說道,“為了錢枉顧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