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大家都異常沉默,陳媛媛吃的味同嚼蠟。
看到大隊長媳婦躲一邊偷偷抹眼淚,陳媛媛心中越發不好受。
吃過飯,大隊長帶著大家一起往后山走去。
道路坑洼不平,路邊都是低矮的茅草房,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們這些城里來的“大人物”。
唐雪華的高跟鞋時不時的陷入泥濘之中,她的臉色越發難看。
路越走越窄,房屋也越來越破敗。
最后,他們停在了一間倒塌了半邊墻的土坯房前。
大隊長說著大聲喊道:“趙嬸在家嗎?”
“鐵柱來了,快進來。”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傳出來。
大家隨著大隊長走進屋里,一股霉味和藥味撲鼻而來。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一張由石頭和破木板搭成的床上。
床上沒有褥子,只有一張草席,一床薄薄的被子上面打滿了補丁。
看見大隊長,老人要掙扎著起身。
大隊長急忙扶住他,“趙叔,你躺好,這些是城里來的專家,特意來看看你,趙嬸呢?”
“家里已經斷炊了,她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看看能不能挖到野菜。”趙叔的聲音嘶啞,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陳媛媛打量著屋子,除了那張破敗的床,角落里壘著一個土灶,灶上搭著一口缺了耳朵的破鍋。
旁邊有一條瘸了腿的凳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墻上貼著的幾張發黃的教員畫像,恐怕是這個家中唯一的“新”東西。
陳媛媛心中有些發緊,她在紅旗公社三年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貧困的人家。
“趙叔的兒子去年修水庫的時候,被石頭砸斷了腿,沒錢治,感染走了。”大隊長平靜地敘述著。
“他媳婦實在受不了,跑了。留下他們老兩口和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如今他們家就只靠趙嬸出去挖野菜勉強度日。”
大隊長的聲音低沉凝重。
霍夫曼教授默默地從懷里掏出一張十元的人民幣塞到趙叔手中。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慷慨解囊,三元、五元、十元的塞到趙叔手里。
大隊長又帶他們走訪了幾戶人家,每一家人都讓人心碎。
有的人家因為沒錢醫治,老人活活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