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謝迢想,不管說什么,都應該先說。
他醞釀著開口,就聽到另一邊季窈同時刻的忍不住笑意笑出了聲,后者坦坦蕩蕩地道:“哈哈哈對不起謝迢不逗你了,我和你交底,是因為我想參加年底的道術比拼,言槐作為頭號勁敵,我就想跟著他參加幾個委托,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p>
季窈說出了自己接電話時就想好的借口。
一直豎著耳朵在旁偷聽完全程的言槐:“?”
他就說有謝迢這個第一天師在,他們兩個關系還那么好,怎么會來找自己嘛。
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季窈又和謝迢說了幾句,掛掉電話,把手機還給言槐,看到對方黑如鍋底的臉色,把頭湊過去從下往上觀察道:“真生氣了?”
“起開,”言槐嫌煩地把季窈推遠,“我會生氣?年底的道術大會,你就是從現在開始一刻不離地跟著我,你也打不過我?!?/p>
季窈笑,以玄學文龍傲天的底氣,當然是不會在意,所以他才想了這個借口。
但嘴上還是要皮一下:“雖打不過,心向往之?!?/p>
言槐:“……”
得到謝迢的消息后,考慮到之后可能沒有假期,季窈沒有休息,轉場就去了玄云觀。
謝迢在觀門口接到人,看到他風塵仆仆,問好的聲音吞下,說道:“沒休息好?”
季窈摸了摸自己的臉,“疲態很明顯嗎?”
謝迢點頭,又搖頭,“能看出來,但不明顯?!?/p>
季窈于是放下手,“我還是有點偶像包袱的?!?/p>
謝迢笑著點了下頭,說:“那為了你的偶像包袱,先去我的房間睡一會?!?/p>
他看了眼天色,“我們晚上才能去找商陸神,你還能睡一下午,吃晚飯的時候我喊你?!?/p>
謝迢把人領到了自己的袇房,季窈第一次進謝迢起居的地方,不由仔細打量。
房間最里面是老式的炕床,但墻面上鑲著暖氣管,看得出來觀內時光迭代的痕跡。
靠近窗戶的地方放著一張實木書桌,很大很闊的一張,案頭整齊的擺著筆墨紙硯,墨是朱砂,紙是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