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楊工慢了半拍,應(yīng)和謝迢回答季窈的問題,“以往起霧都是在湖邊起的。”
那看來是該去天心湖看看了。
一行人達(dá)成一致共識,走回停車的地方,楊工對這片路熟,還是由他作司機(jī),這次副駕駛換成謝迢,言槐去和季窈坐后座。
環(huán)山公路蜿蜒而下,到山底的時候分出一條岔路,一條是出山的路,一條通向山谷。
黑色商務(wù)車向山谷中湖泊的壩墻開去,道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
靠近水源,空氣shi度更大了,風(fēng)從車窗外吹進(jìn)來仿佛細(xì)雨撲在人面上。
四周果然如謝迢所說,逐漸地起了霧,越向前開越濃稠,車在霧中穿行帶起白霧的流動,像行駛在水中。
眾人臉色都不好,突如其來的霧氣絕不是個好兆頭。
車內(nèi)沒有人說話,氣氛緊繃,楊工咬著臉頰,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出汗,肌肉戰(zhàn)栗地要控制不住方向。
一只手搭在楊工的小臂上,謝迢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專心開車,出什么事有我。”
楊工咽了一口唾沫,“嗯”了一聲點(diǎn)頭。
他收回心神,將注意力都放在前方不斷延伸的水泥路上,可見度降低,他就減慢車速,擦干手中的汗,跟著路的方向,謹(jǐn)慎地打著方向盤。
白青黛坐在第二排楊工斜后方,以她的視角,注意到楊工一直把方向盤向左打,疑問道:“天心湖在山谷中,彎道也這么多嗎?”
楊工聽到這句話,猛的醒悟,他的方向盤一直往左偏。
人在局限于眼前短短一段路的時候,是意識不到自己走的不是直線的,可方向盤驅(qū)使車輛的方向不會出錯,他們這一路兜了一個大圈!
驚惶之下,前方出現(xiàn)一個黑影,來不及避,車輛猛地撞了上去,楊工急踩剎車,人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傾,和車前擋風(fēng)玻璃上的黑影幾近面貼面。
黑影被這一下撞的也不輕,它從擋風(fēng)玻璃上抬起脖頸,身上的黑灰簌簌掉落,緩慢對上楊工驚恐的雙瞳,猛的沖他呲開一嘴森白的尖牙。
楊工被嚇得竭力向后仰,說時遲那時快,一張黃色的符咒擦過楊工向前飛,黑影正揮動兩條胳膊砸車窗,拳頭和符咒隔著一道玻璃接觸,靈光爆發(fā),黑影被沖擊的向后仰飛出去,在空中發(fā)出一聲動物的尖叫。
謝迢立時打開車窗,又扔了一張符咒出去,符咒直接接觸黑影,將后者湮滅成了一片飛灰。
還是來不及了,那聲尖叫已經(jīng)喚醒了這座樹林,更多的嘯叫聲從林子里傳出來,如果去峨眉山旅游過的人一定能聽出來,這是猴群的叫聲。
言槐一聽就想起了痛苦回憶,在后座大喊,“猴群最記仇,楊工開車,我們快跑!”
楊工聞言立刻點(diǎn)火,也顧不上迷霧看不清路,一直提速,但猴群的叫聲始終跟隨著他們,并且越來越近。
楊工剛剛受到黑影撞車的驚嚇,此時又被滿林奇怪的猴子追著,精神狀態(tài)岌岌可危,踩著油門直直飆上了七十碼。
謝迢用符咒遠(yuǎn)程攻擊著車外追逐的猴鬼,余光注意到楊工的狀態(tài),從符袋中摸出一張清心符貼到對方后背,同時出言緩解對方的緊張,“這些是猴鬼,僅靠速度甩不掉,不要著急,就算追上來也由我用符咒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