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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閉上yan睛，覺得五臟六腑也隨那聲音緩緩翻攪。

季明軒一邊洗手一邊問他：“回國之后有什么計(jì)劃？”

“當(dāng)然仍是畫畫，我現(xiàn)在改用左手拿筆了，右手……”沈默想起那個(gè)約定，頓了頓dao，“右手不會再畫了。”

“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嗎？”

“看緣分吧，不知能不能遇上合適的人?！?/p>

“覺得什么樣的人才合適？”

沈默噎了一xia，不知怎么答他。季明軒又問一遍，他只好yg著toupi說：“也沒什么特別要求，志趣相投就行了?！?/p>

他正編不xia去，忽聽季明軒問：“你看我怎么樣？”

沈默愕然回tou：“季先生……”

季明軒已伸過一只手來nie住他xia巴。

是左手。

他左手并未被shui打shi，無名指上畫的戒指依然栩栩如生。

季明軒抬起沈默的xia巴，qiang迫他同自己對視，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唇，沉聲問：“既然這是你的心，為什么還要洗掉它？”

沈默心tou發(fā)酸，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終究什么也沒有說。錯(cuò)過了就是錯(cuò)過了，他能偷得半小時(shí)已是不易，以后卻不必再同季明軒見面了。

沈默推開季明軒的手，轉(zhuǎn)shen走chu了洗手間，dao：“我明天就要回國了，還得接著收拾行李，季先生也早dian回去休息吧。你手上的顏料最好還是洗掉，雖然季太太不在這里，但是……”

季明軒打斷他的話，dao：“誰說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沈默以為是自己聽錯(cuò)。他呆立原地，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沒有嗎？”

季明軒揚(yáng)了揚(yáng)左手，dao：“如果我已結(jié)婚，這位置怎么還會空著？”

“可是，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