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啊,我沒看見。”
那戰(zhàn)士點頭后移開視線:“沒事沒事。”
烈日當頭,向來怕曬的季素怡在回家的路上還是放慢了腳步,她聽得到身后那群來抗洪防汛的解放軍們帶著羨慕的起哄那個被她踩了腳的戰(zhàn)士,她也看得見那個同樣穿著迷彩服卻氣場出眾的男人背對著她一路向東去了。
“季老師!”
季素怡尋著聲音看過去,是幾個學(xué)校里的女孩子,在路邊跳皮筋,看到她都熱情打招呼。
季素怡是省里正八經(jīng)兒師范院校畢業(yè)的,畢業(yè)后被分配到鄉(xiāng)下支教,在大城市成長起來的她卻在支教期限到了后選擇依然留在這里,她愛上了這里的淳樸民風(fēng),這里的簡單生活,便在她舅舅家住下了。在呈塘呆了有五年多了,村里沒有不認識她的,人美心善,這村里不少孩子都是她教的。村里人一提起季老師都是一百個稱贊,說季素怡能在他們這教課那是他們呈塘的福氣。
顯然這群大兵也覺得今天一見季素怡也是他們的福氣,純純的眼福。人都走沒影了,他們還沒回過神來。
孟饒勾起嘴角,俯下身將球一桿進洞:“行了,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實在沒事干就都給我去壩外勞動去。”
“別別別呀連長,我們這就散開。”
“散開散開……”
“我回屋睡覺去,有一起的么?”
“我。”
“我。”
“走走走。”
……
就因為有解放軍住進了喜宴廳,出出進進人多起來隔壁老林家的狗就總是不停的吠叫,所以才被轉(zhuǎn)移拴去了別的地。
可不管拴去哪,也還是在老林家的院子里,如果喜宴廳這面動靜太大,它還是會沒完沒了的叫個不停。
狗叫,人喊,亂七八糟……
睡與醒之間的齊致辰受外界干擾做了個夢,夢見著火了,還有狗拼了命的在后面追他,躲進死胡同狗撲過來,他突然身子一掙后就徹底醒了。
劉景利正在床邊系鞋帶:“喲,醒了?做噩夢了吧你。”
齊致辰瞅瞅外面夕陽西下的天,坐起來敲敲腦袋:“夢見被狗咬了。”
“夢見被狗咬是好事。”
“真的假的?”齊致辰下了床邊穿鞋邊問:“你還懂這個?”
劉景利笑笑:“不太懂,不過你沒聽過么,夢境與現(xiàn)實往往都是相反的。”
齊致辰點點頭,心里卻想,能有什么好事啊,相反的?不是我咬狗了吧?他嫌棄的搖搖頭。
“想什么呢,”劉景利拍了拍齊致辰:“睡傻了吧,出去精神精神。”
齊致辰拖著腳步往出走,走到門口,突然就想起來他夢里還有火災(zāi),那相反現(xiàn)實就是有水災(zāi)了?臥槽,他愣神,可別是準的。
喜宴廳院里還真是熱鬧,大兵們有坐一起嘮嗑的,有坐一起打撲克的,還有一些圍成圈不知忙著什么的。
范生昌從人堆里拎著什么東西快速擠出來,招呼著程亮:“這腸子可得清理干凈點,要不然那味道就別提了。”
程亮端著盆水過來:“放……放心吧您,保準干……干干凈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