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調整坐姿重新坐好,調皮的回應:“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啊。”
艾云輝拍了拍桌子:“看見沒,這小子現在變得滑頭多了。”
齊致辰怕他繼續成為話題焦點,借口去廁所,起身來到了院子里透透氣。在幫劉母抱了一趟干柴火后他拍了拍褲子上蹭的灰,坐在了門洞下的石凳上。
視線所及充滿了鄉村味道,不由得讓齊致辰想起了呈塘。不知是不是出身的關系,他對鄉下始終有種特殊的親近情感。
當他在看著幾只叫個不停路過的鴨子時,身后站過來一個人。
他扭頭去看:“你也出來了。”
周繼良長腿一邁坐在了一旁:“屋里油煙味太重,出來換換空氣。”
齊致辰看著大門前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楊樹,語氣很輕帶著點笑:“聽說你升團長了。”
“聽誰說。”周繼良看著少年,笑著問。
“小艾哥啊。”
在說了幾句話后,仿佛才找到了點正常狀態,談話間自在了不少。他們像多年不見的老友,拋開了年齡身份,說的都是家常話。
周繼良詢問了齊致辰和他家里人的狀況,也簡單的說了說自己的這幾年。
相比齊致辰而,男人的生活單調了很多,部隊和家千篇一律的兩點一線。
齊致辰很想開口問問周繼良是不是已成家了,在重遇艾云輝后看到艾云輝已是拖家帶口時他就想側面問問了,但他始終沒敢問。
就像現在一樣,他想問,但他不敢,他不知他為什么不敢。
幾個孩子的到來讓老兩口開心,忙忙活活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
劉父抱著大玻璃酒瓶給桌上擺著的幾個空杯子都倒上了白酒,那顫顫巍巍抓握著酒瓶的手有常年干農活留下的老繭和被旱煙熏的微黃的印跡。他笑著推開上前要幫著倒酒的艾云輝:“我倒就行。”
“哪能讓您給我們小輩的倒酒啊。”艾云輝笑著嘟囔。
劉母笑著把最后一盤菜擺上桌:“云輝啊,就讓他倒吧,他這是高興。”
艾云輝只得由著老爺子去,最后幫著把倒好的酒分下去。
清澈的酒落入透明玻璃杯,帶著清脆回轉的響。他連忙伸手抬起了那不停倒出酒的酒瓶:“干爹干爹,行了,這杯小齊的,少倒點,那孩子不能喝酒。”
坐在那跟邵勇戰說話的齊致辰聽到他還有酒,連忙看過來,視線里半杯白酒已落于他面前桌上。
邵勇戰開口:“小齊能喝白的么。”
齊致辰哪里喝過白酒,但他不想掃了老爺子的興,把手蓋在了酒杯上,擋掉了邵勇戰要把酒杯拿走的手:“沒事,能喝,別拿我當小孩子了。”
孟饒笑道:“看來小齊是真長大了。”
可開飯后齊致辰只嘬了一小口那劣質辛辣的液體就忍不住胃里往上反,
他要不停的吃菜,才能緩解口中那股子白酒味。
著實不明白為什么這么難喝的東西,桌上的人還是喝個不停。
滿桌子的好氛圍他并不想打擾,只能憋著氣喝每一小口。盡管他在喝,杯中的酒卻像是越喝越多般的,不見少。
坐在齊致辰旁邊的周繼良邊與桌上人說著話邊不漏痕跡的注意著少年。從那微微泛紅的臉和紅透了的耳朵邊他知道少年是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