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齊致辰的心被懟了一下,有太多的場景周繼良都不在場,他有些委屈,委屈他為什么要每次捧著電話跟個看不見摸不著仿佛只活在思念里的人說來說去,他第一次承認他們這樣好累。
周繼良聽出少年話里的疲憊,他深吸一口氣:“過段我找時間回去看你,你去喝點蜂蜜水然后睡覺,否則明早起來會頭疼。”
掛了電話,酒精和深夜的雙重迷醉,齊致辰沒出息的哭了,他沒頻率地抽著鼻子,他其實好想跟男人說我想你沖給我喝,可他沒有。他們隔的太遠,要怎樣毀滅再次想立馬看到男人的意念。
沉沉的眠,無夢。
清晨陽光刺眼,弄醒了床上宿醉的人。齊致辰用力按著太陽穴,慢慢睜開眼時被窗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嚇一跳。
那瞬間他是欣喜的,他以為是周繼良回來了,他顧不上頭疼,一下坐起來。
也正是那一下子把他摔進失望的深淵,那人轉過身,他看了清楚,是顧禮彬。
“你怎么進來的?”齊致辰愣。
“醒了?”顧禮彬笑道:“我回去后才發現昨晚幫你開門時把鑰匙順手放在了我兜里,今早過來給你送鑰匙順便給你帶了早餐,趕緊起來吃。”
齊致辰盡管喝過酒可他也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他沒再多說,洗漱后吃飯,頭疼欲裂卻表情平淡:“你吃過了?”
“我吃過了,”在客廳里的顧禮彬彎腰看那張都是模型的桌子,忍不住感嘆:“這得有多大的耐心和細心才能做好啊。”
“沒什么,喜歡罷了,”齊致辰喝了口粥,“喜歡做的事總會愿意付出精力和時間。”
“我贊成你這句話,類似于我想對你好這件事。”
“禮彬哥,我……”
“小齊,”顧禮彬回身打斷少年:“你吃著,我回店里了。”
男人沒給他留說話的機會就匆匆走了,讓齊致辰更覺得說不清道不明的,他不知顧禮彬到底什么意思,難不成還來真的?
答案是肯定的,接下來的日子,但凡齊致辰去明珠小吃,顧禮彬也會過去。不知是不是那個吻弄得,齊致辰徹底覺得他面對顧禮彬的性質變了,不再自在也不再隨意。
可越是刻意就越讓他覺得對不起周繼良,雖然他對顧禮彬沒意思,可他還是愧疚。就像他怕引起沒必要的爭端壓根就沒告訴周繼良他跟顧禮彬那晚的事一樣。
他安慰自己說這種事要說也不能在電話里,而是要等到男人回來再說。
然而周繼良卻一直沒回來,幾次在電話里說到回來的事他都說暫時回不來。
終于盼到了放暑假,齊致辰沒回家,到給劉景利上墳的日子,依然是艾云輝開著車,只是這次同行的多了孫暢。
齊致辰以為他跟著去能看到周繼良的,可從部隊那邊開車過來的只有孟饒和邵勇戰。
齊致辰這才知周繼良這三個多月沒離開部隊是因非典時期擅自離崗多日受到處分的原因。
孟饒提起這事直撇嘴:“以前我從不覺得他犟,這回我是知道了,直屬領導那么問,他都不說去了哪,最后給了個大處分,他爸都沒攔下來,那時禁嚴,是不允許出入的,凡是出入都要報告登記等批準什么的,過程復雜,他毫無征兆突然就離了崗……”
當時吃過飯在院里乘涼,除了屋里呆著的劉父劉母,外面窗下圍著坐的是五個人。不論艾云輝還是孫暢,都是明確知道周繼良那段時間在省城的,齊致辰更不用說,男人就是呆在他身邊陪他。但相當默契的,他們三個同時跟完全不知情一樣的聽著。
周繼良不能坦白說是人之常情,軍官也有私事要處理。這點邵勇戰深知,他不漏痕跡的捅捅還在說著的孟饒示意停止這個話題。
孟饒直接掰過邵勇戰的手把人壓著胳膊按住,他挑眉笑:“一出部隊你就跟我瞎嘚瑟。”
這一舉動讓艾云輝看熱鬧的吹著口哨,像在部隊里似的,隨時準備為杠上了的戰友起哄:“比一個比一個!”
孫暢笑道:“來來來,快給讓地。”
齊致辰跟著站起身后退,笑看揮胳膊動腿的倆人。他上次聽艾云輝說孟饒近身格斗厲害,今日一見還真是,任憑他勇戰哥人高馬大的也不能輕易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