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辰尷尬撇撇嘴:“剛摔倒時玻璃片劃的。”
周繼良沒再說話,而是就著手勁把人拽到水盆旁,用水瓢從旁邊桶里舀了水幫著沖洗。
泥巴沖掉后露出了傷口,大概三厘米的長度,還在有血往外滲,他用手指輕輕按了按傷口周圍后轉身要回屋:“站這別動。”
齊致辰甩了甩手:“不行,現在比起這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周繼良回身:“什么事也不用你,我替你去。”
“這個你可替不了,”齊致辰笑出了聲,直奔門口走去:“我是去撒尿,憋很長時間了。”
周繼良語塞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小子踢開門出去。
但求一眠
齊致辰穿著雨衣出了門也沒走出去多遠,站在院子墻邊就方便了起來,這泡尿因憋的時間長尿了著實有一會兒。
雖然雨聲很大,但村里各個方向傳來的聲音卻聽的清楚。所有的說話聲中都帶著急促,讓這雨中凌晨的光景顯得更喧囂。
周繼良在喜宴廳門口招呼方便完轉身往前屋走的人:“過來,把你那手包一下。”
齊致辰擺手:“不用,沒事,我困了,先回去睡覺。”
周繼良走進雨里,幾大步追上齊致辰,把人拽了回來。
“真不用,”齊致辰被拽回喜宴廳屋里,他抬手把雨衣帽子摘了下去:“這口子算什么啊,長這么大比這嚴重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周繼良停下腳步看過來,等著齊致辰往下說。
“我們農村的孩子,皮實著呢。”他還有點小自豪。
周繼良抓過齊致辰的左手瞧了瞧,血不出了,傷口周圍有點泛紅,他松開手:“不想包的話就回去休息吧。”
齊致辰看著再次披上雨衣要出去的周繼良:“你是要去哪?”
“去壩外。”
齊致辰瞪眼:“可你衣服都shi透了,你不換一身,你還穿雨衣有什么用。”
“不用換。”
齊致辰也不知道他為啥就一把拽住扣上帽子要走出去的人,他說的挺堅定:“這樣吧,我包傷口,你換衣服。成交不?”
周繼良被這小鬼頭給逗笑了:“你本不想包,我也不想換,有什么好成交的?”
齊致辰把左手抬起來:“我包,我包。”
于是這倆人回到屋里,齊致辰用紗布很大概的在手上虛纏了一圈后開始找剪刀,等他找到了,兩杠一星也換一身衣服出來了。
大概是混熟了,相處時話也多了起來。齊致辰看周繼良出來后挑眉問:“你們的衣服就只有迷彩服么?我看每次院子里掛著的洗好的衣服都是這一種。”
周繼良把迷彩服外套放在一邊,順手接過齊致辰手里的剪刀幫著剪紗布:“和民眾在一起時穿這衣服分辨率更高,便于老百姓認出來,有什么麻煩可以第一時間找對人。”
齊致辰嗯了一聲,坐在那看著兩杠一星在他面前蹲下來,把他原本纏的紗布拆了后又熟練的包了一層。他視線從兩杠一星的手上移開,最后落在了旁邊的那件迷彩服外套上,看清了外套內里領口標簽上的三個字。
周繼良,原來他全名叫周繼良。齊致辰一直都不知道兩杠一星的全名,平日里聽別人都叫周營長也就才知道是姓周而已,今天不經意間卻知道了大名。
“好了。”周繼良包扎好后站起身后開始穿上外套:“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