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校園沒多遠就減了速,而后右拐。這條路齊致辰是熟悉的,他沒少走過。道路經過整修變的平整寬敞,兩旁店面幾年來多次翻新如今很多都是陌生的。
周繼良將車停好后指指斜前方:“還記得這么。”
那是個破舊的與周圍門面格格不入的小面館。
“記得。”
“走,下車。”
這個面館以前他們來過,齊致辰還是個窮學生時周繼良每次從部隊回來他基本都會帶男人過來這里吃面,還堅決一定要他來付錢。
店主還是那對老夫婦,幾年不見臉上添了皺紋,早已忘了這兩個曾熟識的常客。
周繼良依然挑了最里面比較安靜的位置,自顧自的完全按著以前齊致辰的喜好點了面和小菜。
齊致辰坐在男人對面,四處張望著格局沒怎么變的店里。被盯的實在不自在,他坐正身子:“為什么來這?”
周繼良目光深沉:“再多的山珍海味到頭來也敵不過想跟你一起吃碗面。”
齊致辰直視對面的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幾年,你有想起過我么。”
齊致辰收回視線:“沒有。”
“可我時常會想起你。”周繼良語氣里帶著輕嘆。
“那又如何。”
“我覺得老天待我不薄,時隔幾年還能遇見你,我……”
“你是后悔當年跟我分開了么?”齊致辰看著光潔桌面,目光有些空洞卻字字鏗鏘的打斷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為何接近我。”
店員站到桌旁端上了兩碗面,安靜擺放在那,誰也沒動筷。
周繼良沉默后開口:“齊致辰,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齊致辰半瞇著眼看周繼良,也許相隔太久,他猜不透這男人了,他眼中的周繼良是真漢子,頂天立地有作為有擔當,怎么像個沒懂事的毛小子,在任性的自以為著。他一笑帶過:“不能,我們早都不同路了不是么,你說這話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家里的老婆孩子。”
“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結婚呢。”
這話讓始終平靜如水的齊致辰有些驚到了,他目光飄忽不定:“你什么意思。”
周繼良重復的很艱難:“我說我沒有結婚。”
齊致辰猛地起身:“我真是瘋了,才會坐在這聽你說這些。”
周繼良快速探身上前捉住齊致辰手腕,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攥著。
齊致辰用力甩也沒甩開那只鐵鉗般的手,他低聲道:“放手。”
周繼良依然不松手,就像那年在呈塘水庫里他拽著懸空的少年一樣,他怕他稍微一緩力,就什么都來不及。
齊致辰用另一只手來掰周繼良的手,動作很大力也很粗魯。
周繼良強調道:“你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齊致辰終是擺脫了那只手,什么也沒說的快步往出走,他只想離開,他不想再聽男人說什么,他也不想去辨別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疲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