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陳冉,如今留在周繼良身邊的每個人都值得感謝。這是周繼良常常抱有的心情。他雖平日里公事公辦嚴格管理,但是私下里跟這些一起打拼的高層們都有著深厚情誼。
周繼良是當兵出身,他念的是軍校,要是讓他講帶兵論戰略他能滔滔不絕見地非凡,但要是讓他抓住商機談攏生意著實困難。他從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走到今天,除了他敢想敢做之外,就是他遇到了這樣一群人。這些人站在周繼良身后盡力發揮自己的才華,亦師亦友,幾年來教會周繼良很多。到現在他能撐起一片天,真真正正的提供優秀的收入渠道和容身場所,各取所得的同時何嘗不是互相珍惜。
這也是齊致辰作為一個外人坐在這場年會里看到的最多的東西,領導于下屬之間的尊重體現在任何一個層次。
看著他們載歌載舞歡聲笑語,齊致辰心有感觸,他無聲中感謝這些在他缺席的那些年里陪周繼良走過風雨的可愛的人。
面對公司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周繼良沒有如平日一樣穿西裝打領帶,而是選擇穿了身休閑運動。游戲環節上前跟員工一起玩的他身體輕盈笑容滿臉,十分親和。
以團結和信任為主題的游戲一個接著一個,他人群中示意坐在那笑看的齊致辰上前去玩,見叫不動人干脆叫過來伸手拽了。齊致辰置身其中也玩性大發,融入到這大家庭里,開心的很。
吵鬧了一整晚,告別舊的一年,展望新的一年,在場的人都沒有少喝。看著那一個個過來敬周繼良酒的身影,齊致辰有些擔心的湊過來。
“你少喝點。”
周繼良笑了,輕聲道:“放心吧,喝再多,在人群中我也能找得到走向你的路。”
齊致辰抿嘴扭頭走開,笑這人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收斂。
再后來周繼良還真喝多了,年會散場后齊致辰跟章杰一人駕著一條胳膊將人弄上了車。
章杰叫了人來開車,他坐進副駕駛:“我來致捷兩年了,還從沒看周總喝多過。”
齊致辰看看仰著頭靠在座椅里閉著眼的男人沒說話,心想他認識周繼良這么多年也沒見這男人喝多過,看來今天是真的因年會業績突出高興,或者是真的因前段父親去世難過。
不管是因為什么,齊致辰都有些心疼,莫名的心疼。抬手將男人外套拉鎖向上拉了拉,可他放過去的胳膊卻被男人抓住了。
車里還有其他人,齊致辰顯得有些慌,很怕有些不清醒的周繼良把拽他過去抱或者親。他這一用力掙,伴隨著周繼良的彎腰一起,他忍著胳膊上滑落的嘔吐物,很想開車門把長在他胳膊上的人扔出去。
周繼良對于斷片的概念還真的是頭一次定義。第二天聽齊致辰說完還是滿臉的不信。
“我真的拽著你不放?還吐在了你身上?”
齊致辰正在給花澆水,頭也沒抬的用鼻子哼:“嗯。”
“我還大吵大嚷要回家?”
“嗯。”
“真的假的?”周繼良一臉不相信,“我就記得我坐車里然后就回家了。”
齊致辰笑著回身:“別提你有多丟人了,你還有兩個下屬在呢,你就嚷著讓我別走,我沒走啊,我胳膊都拿不出來。”
聽到這周繼良也笑了,按著太陽穴:“還好人并不多。”
“原來你也有喝多的時候,而且喝多了還那么不省事,要是在年會現場就發瘋,我就裝作不認識你自己走。”齊致辰玩笑道。
周繼良佯裝生氣道:“咱倆的交情就那么淺?”
“深深深,行了,趕緊收拾,你都快睡到下午了,邸嘯打來一遍電話了,讓我們抓緊,”齊致辰邊說邊戳著花盆中的土,“我們離開的幾天應該不會枯死。”
邸嘯三口人應是盼著好久回家了,也準備的很充分,各種禮盒塞滿了后備箱。最后放不下還拎過來一些放到了周繼良車上。
“我天,你倆這是回家過年還是回家打劫啊?這么空。”邸嘯嘖道,“什么都沒有啊。”
齊致辰:“你拿那么多東西干什么,你爸什么時候能吃完。”
邸嘯:“我管他是自己吃還是送人,反正我心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