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樂從治療床下去繳費,遲疑了幾秒,又拐上四樓掛外科的號。
九點多這個點人不算多,叫號還是很快的。
“什么情況?”
杭樂細細想著,有些不確定說:“腹痛,說不清哪里疼,有時會疼有時又不會。”
“什么時候出現的?”
杭樂攪著手指:“最近兩周吧,有時候還有些出血,但是不多,顏色很淺。”
“生理期正常嗎?”
“不正常,經常延遲或者提前,從小就這樣。”
醫生戴上手套,按壓她的腹部,杭樂搖搖頭:“現在不痛。”
“那去先做個超聲,看看情況,也或許沒什么事。”
杭樂一個科室跑另一個科室,繳完費又去排隊做超聲。
超聲室的冷氣裹著耦合劑的涼意爬上杭樂的小腹,探頭在皮膚上滑動時,微癢的感覺,她下意識繃緊了肌肉。
心里只覺得幸好今天沒穿裙子,不然腿上的印子又要被人誤會。
顯示屏幽藍的光影在醫生臉上明滅,對方突然停下動作:沒什么事,看到這個圓形的無回聲區了嗎?
杭樂呆愣的望上屏幕,她其實看不出來什么,一片黑白影像。
醫生金屬筆尖輕點屏幕,這是孕囊,兩個,你懷孕了,大概五周左右。
杭樂的視線死死釘在那些灰白斑駁的影像上,耳邊只剩下機器細微的嗡鳴,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害怕,是下意識的恐慌,又有些激動。
冰涼的耦合劑順著腰側往下淌,她卻感覺不到寒意,指尖發麻,像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從尾椎竄上頭頂。
“醫生,應該不會…懷吧。”
“你要是不確定再去做個血檢,孕囊形狀是沒有問題的,但絨毛膜下血腫。”
“去產科掛號,仔細去看看,你肚子疼就是這個原因,看著有先兆流產跡象,但要結合具體的血檢和孕酮指標。”
杭樂珉著雙唇,手指有些顫,下意識地問:“那寶寶能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