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茗深吸一口氣,“明鷹都提前退役了,你還在打。你已經是一位足夠成熟的老選手了,隊長,你犧牲了那么多,你打了那么久,你還沒拿過國內賽冠軍,還沒打破魔咒,你甘心嗎?”
“我當然不甘心,”宋絳凌冷聲道,“但這就是你找我的理由?突然之間的,毫無預兆的?還要把陳年舊事扯到新人面前來?陳澈茗,你究竟有什么事?”
薄朝辭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打轉。
陳澈茗和宋絳凌都長得很高,目測都有一米八左右,一人短發扎成小揪揪在腦后,另一人這段時間頭發長長了、再加上訓練忙要比賽沒時間打理捯飭,如今就扎成簡單的低馬尾,兩個人就這么對峙著。
薄朝辭平時不覺得自己矮的,但在這兩人面前,莫名就矮了那么一輩,此刻也不敢說話,努力在整理信息。
已知,一代gyr原本只差一位輔助選手。
以及,宋絳凌最初并非是游走位的,而是中單轉游走。
薄朝辭突然間就想起昨晚復盤完后宋絳凌抱著她時說的那一番幼稚的話語。
……她那時候是不是也在可惜自己沒有堅持走中單的路?
“抱歉,我有些激動,”陳澈茗苦笑了一下,繼續道,“醫療艙不是能治我這手嗎?我前段時間去天賦測評室試了下,發現雖然病好了,但測評等級跟年輕時完全沒得比,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巔峰期已經過去了。”
“所以隊長,我們電競選手能打比賽的,也就這么幾年啊。”
宋絳凌明白了些什么,正要開口說話,陳澈茗已經單刀直入提問:“隊長,你跟朝辭是不是在談?”
薄朝辭:“!”
宋絳凌扯了扯唇,“我以為是什么,你大可以直接問,扯以前的事做什么?”
“對,我們現在是有關系。”她承認了。
薄朝辭也小心翼翼地點頭。
陳澈茗就知道她昨晚看到的沒錯。
她嚴肅起來:“薄朝辭,還有宋絳凌——我現在是以教練的身份跟你們對話。你們要談戀愛也好,在一起也罷,不要把私人感情帶到賽場上,更不要影響到隊內。”
“特別是你,宋絳凌,我為什么突然間跟你提以前的事?”
“以前的你,本質上是個把冠軍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是尊重、熱愛、珍惜每一場比賽的人,但我不確定陷入熱戀的你還能不能維持這份對賽場的……”
宋絳凌有些生氣了,“陳澈茗,你在侮辱我?”
陳澈茗見好即收,“總之,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管你們怎么談,別影響到戰隊,也別影響到成績,你更別發神經一樣,學小說里那般——正打著比賽呢什么官宣在一起,到時候被罵感情用事、不務正業了,就算你是俱樂部高層,該撤也得撤,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明白吧?”
宋絳凌反應過來她在激將,一時間無語又好笑,直接問:“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昨晚上樓找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