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婷嘶嘶抽著氣把兩碗面放下,抬手搓了搓打著幾個眼兒的耳垂,“好燙。我沒什么不舒服的,我不是看病。”
她望一眼正在關門過來準備吃早飯的韓玉梁,笑著說:“我聽我姐說,你們準備張羅點副業,幫人解決個麻煩什么的,對吧?”
韓玉梁坐下道:“沒錯,是有這個打算。具體該怎么弄,我和春櫻還在商量,我們也不是什么任務都接。”
葉春櫻打量打量許婷,拿起筷子默默吃面。
“首先不能是為非作歹的事兒,委托的任務是正還是邪,春櫻說了算。她這兒,是第一道審核,過不了,就算了。”
許婷烏黑的眼珠左右晃了晃,在他倆臉上轉了幾圈,紅艷艷的小嘴勾起一絲笑意,“臭大夫還是個妻管嚴啊。”
葉春櫻頓時一口掛面嗆在嗓子眼里,急忙扭頭又是咳嗽又是捂嘴,滿臉通紅抽出紙巾擦了擦,急忙說:“你可別誤會,我……我就是收留韓大哥,請他給我幫幫忙,我住在儲藏間的鋼絲床那兒,不信你去看。”
“哦——”許婷拖了個長音,明亮的雙眼微微一彎,臥蠶托起了兩道好看的月牙,“你們是純同事關系,這下對了吧?”
葉春櫻皺起眉,不情不愿嗯了一聲。
韓玉梁想了想,干脆碰掉筷子,彎腰到桌子下面看那四只腳丫去了。
拖鞋,沒襪子,一對白凈柔美,兩只健康嬌媚,欣賞一會兒這在他的世界不易見到的赤足,總好過在上面看葉春櫻尷尬。
許婷知道他在下面干什么一樣,輕輕一蹬,脫掉一只拖鞋,把那只腳翹起了尖,左右晃了晃,桌上繼續說道:“我一個大學生,肯定不會委托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我這是同學求救,助人為樂,你們說,這應該是好事吧?葉大夫,這樣的行嗎?”
葉春櫻低著頭,咽下面,說:“嗯,但韓大哥也有規矩。你再看他愿意不愿意吧。”
“面都沱了,看夠沒?”許婷笑著在桌下往韓玉梁的方向虛晃一腳,“臭大夫,你什么要求啊?”
“大的要求主要就兩個,滿足其中隨便一個就好。”韓玉梁起身正色道,“要么,錢給足,要么,有美女。”
許婷掏出手機,“知道知道,你昨天就說了,大色狼一個,就知道惦記妹子。喏,看看,我同學,雖然沒我這么漂亮,也是美少女一個吧?”
韓玉梁看向桌上被推來的手機屏幕,是個合影,五個女孩嘻嘻哈哈對著鏡頭摟成一團,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許婷那盛夏驕陽一樣燦爛至極的笑容,“哪個是她啊?”
“第二美的那個。”許婷十分自信地說。
“這個穿白裙子帶黑發卡的?”葉春櫻也湊過去,看一眼后,柔聲問道。
“嗯,就她。我閨蜜里最乖的,我倆關系好說出去別人都不信。”許婷指了指那個女孩的臉,“先說好啊,臭大夫,你好色可以,我大不了穿清涼點給你看,但別打我朋友歪主意,人家可單純了。”
照片上的那女孩是溫婉秀氣的類型,看著就頗為乖巧,其實是采花賊最喜歡的類型,這樣的稍微用點心思,就能半推半就得手,拍屁股走了,也只會黯然神傷默默垂淚,沒什么后續麻煩。
但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來,韓玉梁想了想,道:“照片就算過關,不過那什么ps太厲害,我回頭要是接任務,還是得見見真人才行。你先說說,她叫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許婷點點頭,神情總算嚴肅了幾分,“我閨蜜叫張螢微,螢火蟲的螢,微微有光的微。我們都在東華師范,不過我是下屬朝陽學院的,她學習好,考上了本部。大學后我們見面沒高中那么多,但畢竟還在一個學校,有事兒沒事兒就一起逛街什么的,關系一直都挺好。”
“大學里頭我們都有了新的交際圈,她有個舍友,叫王文珊,同學里頭跟她關系最好,其實那倆人性格差挺多的,共同話題也沒什么,我上學期心里還有點不得勁兒,覺得我好朋友莫名其妙就讓人給搶了。所以后來小微來找我說,她覺得王文珊交了男朋友之后哪里好象變了,我還挺高興的。可沒想到……后來事情竟然變得又詭異又恐怖。”
許婷講起故事來總透著一股哄孩子的味道,但抑揚頓挫夸張幾分后,氣氛渲染倒是挺到位,葉春櫻不自覺就縮了縮脖子,小聲問:“變得怎么了?”
“王文珊就跟變了個人一樣,脾氣大了,性格也暴躁了,她們宿舍一共四個女生,倆倆分別關系好,有次就因為其中一個女生沒注意吃了王文珊買來的一個蘋果,她竟然跟那女生打了一架,小微去拉,還被撓了好幾處血道子,脖子上胳膊上都是。”
“后來王文珊請小微吃飯,賠禮道歉,小微就沒再說什么。可小微那時候不知道,一切都才剛剛開始。”許婷惟妙惟肖地做出了驚恐的表情,“她有次睡前喝水多了,晚上起夜,竟然不小心看到王文珊在動宿舍里其他人的喝水杯子,手里還拿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就從那次后,宿舍里時不時就丟東西,丟錢,那倆女生報了警,導員過去跟警察做了一圈工作,最后都懷疑是王文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