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你干嘛呢?躲貓貓?”許婷走出兩步一扭頭,發現韓玉梁縮到花壇后面就露了個腦袋,不由得一愣,轉回來問。
韓玉梁看陸雪芊縮回屋里拉好窗簾,仔細打量一下匆匆走向停車場的陸南陽,暗暗記住情形,輕聲道:“婷婷,我剛才見到了一個我的老仇家。”
許婷神色頓時一變,側挪兩步,擋在韓玉梁前面,問:“老仇家?”
“嗯,就是把我害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禍首之一。那人也有功夫,但不及我,只是當時人多勢眾,才將我逼到絕路。我沒想到……躲在這里,她也能跟著追來。”韓玉梁起身拉過她,往已經扭頭一臉不耐煩的趙婉那邊走去,“走吧,她沒發現我,過后再從長計議。”
許婷順著他看的方向瞄了一眼,低聲說:“該不會……趙婉說的她表妹的朋友,就是你的對頭吧?這么巧?”
韓玉梁點點頭,傳音入密道:“八成如此,總之做好一切準備,那人見了我興許當場就要出手,你提著點心勁,一旦有女人在我附近拔劍,就是那種古裝片里常見的寶劍,你就馬上找最近的安全地方躲起來。”
許婷眉心往中央一攛,小聲嘟囔說:“老韓,我練功那么刻苦,除了吃喝拉撒做家務,覺都不舍得多睡,全在練你教的內功,那什么涅磐心經,我已經過了第一重,我就幫不上忙?”
“雖然武功可以按境界分為大致十重,但幾乎所有秘籍都是越往后的境界越難,你前五重費得功夫加起來也未必能突破到第六重,有些人研究一門心法一輩子,到死也沒能十成圓滿。沉香訣是基礎心法,你到了五重不過算是擺好了地基架子,涅磐心經第一重,只能說明你天賦異稟是個習武奇才。”韓玉梁難得一本正經地叮囑道,“習武之道切不可貪功急躁,你才學了不到半個月武功,就算你資質可以說比我不差,那離能幫上我的忙也還差得遠。我積累十余年功力才敢闖蕩江湖,我那對頭身上起碼有十五六年苦功,她還有把寶劍名曰冰魄,削鐵如泥。我單打獨斗毫不懼她,但她對我從來都是不擇手段,要是盯著你動手,我要護著你,可就打不過她了。”
許婷略感挫敗,但還是點了點頭,“行,我懂了。只要有人在你旁邊拔劍,我見情況不妙,抱頭鼠竄就對了。是吧?”
“嗯。”韓玉梁笑著抓住她來回搖晃的馬尾辯揪了揪,“你不必覺得苦悶,要是你十來天不到的功夫就能頂上人家十余年苦修,豈不是老天無眼?”
“我小時候要能開始學,是不是準比她厲害?”
“你要是小時候就開始學,保不準都比我厲害。”
“真的啊?”許婷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我的天賦這么好嗎?我就知道自己學跳舞什么的快,動作多復雜也能一遍過……誒,那你是不是教我點招式武功啊?”
“行,過后我手把手傳你一套鸑鷟掌,讓你學成一個萬凰宮弟子。”
“手把手啊……你是不是又想趁機占我便宜?”
“圖譜在我心里,我又不擅長畫畫兒,不這樣可教不了你。”韓玉梁其實畫技一流,不過這種良機,有便宜不占非好漢。
“哼,便宜你了。”她眼角一瞟,“我好好練,非要讓你愿意我幫你忙不可。”
“行了別聊了,趕緊進來吧。”趙婉已經到了門口,滿臉不耐煩,“拿出點保鏢樣子來,別讓我覺得自己男人錢白花了好嗎?”
“好好好,阿姨,我們這就來了。”許婷一推韓玉梁,先后跟進了樓道中。
一開門,里面音樂聲更加嘈雜,鐳射燈滿墻亂打,起碼七八個年輕男女在里面拎著酒瓶搖頭晃腦,煙酒混著香水味撲鼻而來,讓韓玉梁這種習慣了清新空氣的古代人忍不住扭頭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靠著玄關墻壁摟個柴火妞正啃的藍毛男生看見趙婉進來,拍一下屁股把女孩推開,扭身沖著里面大喊:“梓萌!梓萌!你小媽又來了!”
里面馬上響起一個尖細高亢滿是不屑的回答:“肏你爸爸,誰說那是我小媽了!”
“去肏去肏,我爸準高興。”那藍毛哈哈大笑著喊道,“你肏了他,我就喊你媽。”
“傻屄!”
隨著罵聲,人堆里鉆出一個年輕姑娘,兩腿一岔盤著胳膊肘歪七扭八站在那兒,分不清煙熏妝還是黑眼圈裹著的眸子一翻,涂成寶藍色的薄嘴唇打開,不耐煩的勁兒簡直跟剛吃了大蒜一樣往外噴,“誰叫你來的?你又來干嘛?能不能別煩我了?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移民新邦了,放我清靜清靜行不行?”
許婷撲哧一笑,在后面并不太小聲地說:“這聲音都快把樓板掀飛了,可真清靜。”
林梓萌一歪頭,瞇起眼說:“喲?我爸的新妞兒?看著比我不大多少啊,他吃嫩草就算了,趙婉,你送到我這兒給我看看是什么意思啊?”
許婷故意搶在前面一托韓玉梁的下巴,笑道:“強哥托我們給你送個精壯男人過來,你看,身板結實長的還挺俊,年紀大點但是知道疼人兒,這一個月他來陪著你,保管比那些臭小子伺候得你舒服。”
趙婉急忙一瞪眼,“別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