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愛輕柔的聲音誘惑下,魔族男的膽怯逐漸消失,心底的煞氣又開始慢慢膨脹。
眼看他雙眼漸漸轉變成紅色,臉色猙獰起來,背后的觸手又開始紛紛舞動,一步步走了過來,小愛的臉上仍掛著淺淺的笑意,仿佛正準備享受美味的大餐。
正在這時,遠遠一陣口哨聲傳來,口哨聲咋一聽很小,似有似無,但蘊涵著一種奇妙的旋律,讓人摸不透它的音調變化。
側耳聽了一會,小愛轉過臉來,充滿遺憾的說道:“可憐的家伙,唉,本姑娘沒有時間陪你繼續玩下去了。”立的站了起來,手指一彈,一朵金色的小火焰打在魔族男身上,只見黃光一閃,“轟”的一聲,魔族連聲都沒來得及出,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碎屑四散。一小團蘭色的瑩火從中飛出,小愛手指又一點,瑩火被收回在手中,封印了起來。
沒有再理會剩下的東西,小愛轉身抄起丟落地上的法杖,一個縱躍已經站在了廠房高高的屋檐上。稍微望了下,小愛如離弦之箭,向城市的北方射去,幾個跳躍間,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不見了。
c市的北部緊挨著連綿起伏的一片山脈,因為山路崎嶇叢林密集,向來人跡罕至。尤其在山脈中心的密林深處,雖不能以“無人區”來稱呼,但也差不了多少。
中心地帶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頂,上面卻是一片開闊的平臺,平整的地面上坐落著三個石制的寶塔。寶塔并不大,大概兩米來高一個,無門無窗,造型也很粗糙;但是痕跡斑駁,顯得年代似乎很久遠。圍繞著寶塔,四周的草木都被除去,顯然這里經常有人照料。三個寶塔放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吞吐不定,好似活的一般,在夜色中看起來分外的詭異。
寶塔附近正跪著一位身穿白色巫女服飾的女孩,清麗的臉蛋上神情肅穆,雙手合十,正喃喃的念著什么。
這里正是除魔界大名鼎鼎的李氏家族的封魔之地。
五十年前,李智在人間最后消失之前,曾對他的親戚傳授了包含“李家仙氣”的三招武功(李智自稱)。他的后人根據這三招不斷的挖掘,發展出三個不同努力方向的修煉內容。一個以精純的能量強化和改造身體,外放的時候在克敵制勝方面具有極強的效果;一個以自身能量扭轉干坤,起死人而肉白骨,治病救人;第三個是正負能量中和。看起來最沒用,卻是除魔界最重要,也是整個除魔界唯有李家能做到的。
魔族的力量來自于他們的靈魂本源,這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人間界的強者們再厲害,可以打敗、重創,封印,但無法徹底消滅它們;只有李氏家族的第三類修煉者們,才可以利用自己獨特的能量中和方式,逐步將魔族的靈魂本源從這個世界抹去。唯一遺憾的是,一旦選擇了第三條修煉方式,就意味著和其他的修煉無緣了。自身修為再高,也只是普通人一個,能量再強也無法用來保護自己和攻擊敵人,更不用說利用能量去救人了。
然而魔族之間差別也很大:普通的魔族被抹去靈魂本源花不了多久;一個強大的魔族要抹去它的靈魂本源,恐怕就需要消耗漫長的時間了——當然,這也要看中和者自身的修為如何。
所以世界上大部分除魔者抓到了各種強大的魔族,一般都帶給李家,讓李家進行能量中和,逐漸的消滅他們。久而久之,李家干脆建立了這個封印陣,把所有抓到的魔族都關在這里,每天派人來進行中和消解。這里也逐漸被大家稱為“鎮妖塔”。從外圍的整個山頭到塔內,到處都是各種大小封印陣,魔族無法出塔,外人甚至也無法進入這個山頭。
雖然李家的封印陣非常強大,玄妙無比,但是有法故有破,總是偶爾會有一兩只魔族妖怪破塔而出,企圖闖到外面來。迫不得已,李家只好在鎮妖塔外再加幾層防御性的暫時封印,使魔族即使打破鎮妖塔封印,照樣會被困在外面,雖然是暫時性的,但給了家族警報和時間,可以派高手抓住他們,再送進鎮妖塔去。
現在,正是一只魔族闖出了鎮妖塔,正在塔外的封印陣里亂沖亂突。以白衣的女孩的修為,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見那只魔族。女孩口中仍然念念有詞,看起來比較鎮定,但畢竟剛成為專職能量中和的祭祀沒多久,心里還是有點慌亂:畢竟她只是個中和者,毫無自保能力——萬一那個魔族沖出來怎么辦?雖然封印還有六層呢,那魔族也不是很強大,怎么看也不象很快能突破的樣子。
女孩正自惴惴不安,一雙戴著黑色長手套的手突然襲向她的腰側:“嘿嘿,姐姐的腰好細啊…”
“哇!”女孩被嚇得往旁邊一坐,回過頭來看清楚是自己的妹妹,才拍拍胸口,“你這家伙要死了,想嚇死你姐姐啊…”
“西西,姐姐這么個大美人,怎么會被嚇死呢?看你的臉那么白,來,讓妹妹親一下。”
白衣女孩一推手,擋住了往前伸的嘴,一股腥臭味頓時撲鼻而來,另一只手不由得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嘔——你身上什么東西,怎么這么臭?”
被說中正處,小愛臉不禁有些紅,連忙掩飾亂以他語:“沒什么事,剛才殺了個魔族有點臟,衣服沒來得及換就來了——剛才發警報了是吧,有魔族跑出來了?姐姐我進去了——”話還沒說完,拿起法杖就往前沖。一只腳剛踏入塔的邊界,空氣中已經涌起一陣波紋,仿佛平鏡的水面被打破一般蕩漾開來。
“哎,我還沒說完呢,你——”白衣女孩一只手向前伸著,語聲未落,小愛已經走了進去。陣門又是一陣涌動,然后趨于平靜,重新關上了。
“唉,這個妹妹,性子總是這么急。”望著這個家族里新一輩中學武天分最高、也是自己最親的親人,白衣女孩不由得皺起彎眉,輕輕的埋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