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程尹和宋觀潮默契地起了個大早。也是這時候,宋觀潮才知道,今天是淮一的月考。
也給自己下了幾個混沌,程尹吃完之后,背著書包就要出門。宋觀潮提著飯盒跟在后面,臨了又把程尹喊住。
“今天天氣涼,你回去帶個外套。”
“我不冷。”程尹不以為然。
“考試費精力,等你冷了你就該感冒了。一感冒,少則三天多則一周,能搞得你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好好學習,得不償失。”
程尹思索幾秒,悶悶地說了句:“好吧。”
等到了淮一門口,宋觀潮這才算是完成任務。他目送程尹進了校門,剛要轉頭打輛車去醫(yī)院,就迎面碰上了莫俊義。
素色t恤深色褲子,頭發(fā)也清清爽爽沒有發(fā)膠,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浪蕩公子簡直判若兩人。
“你怎么在這兒?”莫俊義先是問起了他的來意,然后才看清他眉尾的傷。于是他又驚呼:“你怎么還掛彩了?”
宋觀潮舔舔嘴,一時間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倒是莫俊義自己先反應了過來,說:“你不會是來送你那便宜妹妹來上學的吧?”
話至于此,宋觀潮干脆把這人拉到了一邊,躲在沒人關注的角落里,一句兩句地說起了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
“等等等讓我捋一下。”
說到后半,莫俊義趕忙讓宋觀潮停下,先嘗試總結了起來。
“你是說,當時和康巖那餐飯,其實是他想為他那閨女物色女婿。這劉向松本想把劉昌隆送上去,但鑒于康巖想見見我,就讓劉昌隆把我給騙了過去,至于你,算是劉向松的后手?”
宋觀潮想這些操心事想得頭痛,按了按眉心才又說:“那劉向松知道劉昌隆肯定沒什么戲,也知道你大概率看不上康家那刁蠻公主,和康家那復雜的背景,所以就想著把我往康巖面前送,日后若是成了,我也算是他扶上位的駙馬。”
“可是當時在席上,他不是連你名字都記不清嗎?”
“康巖是何等人物,劉向松當時如果極力向他推銷我,他還會像如今這般對我感興趣嗎?”
“真是只老狐貍。”
“現(xiàn)在,這老狐貍還叫我?guī)退k件事,說是事成之后,會找人幫我融資。”
“什么事兒啊竟讓他這般誘惑你?”
莫俊義摸摸下巴,看向宋觀潮的眼神很是好奇。彼時上課鈴正徐徐從遠處傳來,他不管不顧,愣是要聽到宋觀潮的想法才罷休。
宋觀潮沉思片刻,說:“說實話,這也是我想不通的點。”
見一旁的莫俊義正屏息聽著,他思索了一會兒,才接著道:“一個小嘍啰而已,放他在監(jiān)獄里蹲幾年又如何?何至于大費周章地疏通關系,硬要把他從看守所里給弄出來。”
聽到這里,莫俊義突然覺得不對。他結結巴巴地出聲,叫宋觀潮把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不不是,怎么還扯到監(jiān)獄來了?你可真行,創(chuàng)業(yè)以來你是越來越劍走偏鋒了,現(xiàn)在連什么sharen放火的事兒你都敢管了?
再說了,你這專業(yè)也不對口啊,我尋思著你能幫他什么忙啊?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宋觀潮抬了抬眼皮,最后什么都沒說。莫俊義看出這人也還在猶豫,便又問:“所以,你在這件事里到底起了個什么作用?”
聞言,宋觀潮深深地看了莫俊義,在后者不明所以之際,他又看向了遠方的教學樓。此時大約已經(jīng)開考,整個校園都安靜得嚇人。在這個落針有聲的間隙,他終于開口。
“大約是兩面三刀,坐收漁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