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一口氣將車開到這里的蘇格蘭走進這個廢舊的工廠里,
大門打開的時候發出令人不悅的刺耳聲音,
血跡順著男人的步伐在水泥地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小點,“滴答滴答”的聲音仿佛某種催命的倒計時。
但這并非他所愿。
蘇格蘭用沒受傷的右手握住自己另一側的傷口,因為沒時間進行包扎的緣故,所以新換上的外套已經被浸透開始滲出血。
幸好外套是黑色的,
讓他不至于看起來太過狼狽,
蘇格蘭樂觀地想。
這樣的工廠在東京內倒是有不少個,
所謂燈下黑就是這樣,
或許大多數人會認為不法分子會在哪個窮鄉僻壤里專挑黑燈瞎火的時間作案。
但事實是就像這個破舊工廠一樣,
這種乍一看就很沒用的場所竟然可以在城市里頑強存活,
甚至白天也常常作為灰色或者黑色地帶交易的最佳場所。
——或許背后還隱藏著些許別的默許,
但大家都默契地遵守著這座城市的規則。
甩開那些尾巴的地方距離這邊還有一定的距離,就算組織也預料到了這一點有意排查,應該也不至于迅速找到這里,除非他們入侵了城市交通系統的監控。
蘇格蘭用自己同公安聯系的手機給自己的協助人發了定位,
告知對方自己需要一輛新的車以及更多補給——停在離這邊一公里的地方,他會自己過去取。
剛剛的那輛車已經不能再開了,車牌號以及汽車的型號必然是處于公示狀態。
但問題是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一個破舊的機械臂操作臺旁邊的角落坐下,剛剛被換下的灰藍色帽衫這會也被人一并拿在手里。
他的力氣實在不多了,就算時間上已經迫在眉睫,他也明白自己需要適當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