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運氣好這話有里不敢茍同。
等等——“很多成年人都熬不過這一步”是什么意思!
“小妹妹,你要干什么!!!”護士小姐一個不留意就發現,應該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忽然直起身拉開被子作勢要下來。
有里的行動被護士小姐姐攔住——準確說一個七歲小孩,還是剛剛從手術臺上下來,能坐直身子就已經耗光了她全部力氣。
但不需要有里照鏡子她也已經發現了事情的不妙,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分明就是小孩的大小。
“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先去告訴這孩子的父親,別太著急趕過來,路上出事。”開始的那位中年男人看著有里被安撫了情緒才舒了一口氣,一邊撥著電話一邊往外走。
“小妹妹,你現在還有什么不舒服嗎?”一個漂亮的女醫生蹲在有里的身邊,溫柔地問她。
“我,”剛說出來一個字,有里就被自己的聲音噎住了——這奶聲奶氣的娃娃音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認命地低下了頭——這不是娃娃音的問題,她就是個娃娃!
“怎么了?”醫生姐姐看有里半天不說話,從醒來到現在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孩子不會是有什么后遺癥,損害到她的智商了吧?”
罵她腦子不好,有里飛快地回神——開玩笑,她可是剛剛參加完高中升學考試升入頂尖大學的學生,這可是她智力的巔峰時期啊。
“沒有。”
“那告訴姐姐還有哪里不舒服?”
幾個醫生又上前了一步,露出了后面站的小人。
有里終于看到床角站著的小孩——真好看,微微上挑的眼尾像只小貓,上帝在捏人的時候果然有些偏頗,有里可以拍著xiong口保證在自己18年來的人生經歷中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么精致的小孩就是有點眼熟?
諸伏景光臉上的喜悅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友終于從鬼門關逃過一劫,他小小的心靈差點因此受到重創,現在檢查完畢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大礙,他這才上前幾步站在病床邊:“有里,你現在還有不舒服嗎?”
“請問你叫什么?”有里沒有回答小男孩的問題,她隱約對方才剛剛清醒時中年男人脫口而出的人名有些印象,但不能百分百保證。
“你不認識我了!”諸伏景光同樣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七歲正是把心情寫在臉上的年紀,于是有里看見那個男孩的表情一瞬間從喜悅又變成驚恐,直接跑了出去,“爸爸,爸爸,有里她不認識我了。”
救命,為什么這么可愛!!!
方才那個中年男人很快跟著他回來,不是很熱的天氣,男人頭上卻出了薄薄一層汗,但只是急切地問她:“有里,還記得我是誰嗎?”
這人的臉是陌生的,但明顯和男孩長得很像,雖然通過剛剛他的話也能猜到。
“你是他爸爸……”顯然有里這是一句廢話,她也想知道對方是誰,但很抱歉,有些事情就是辦不到。
男人愣住了,和她對視了幾秒才從半蹲的姿勢起身,對醫生搖了搖頭。
幾個白大褂又圍了上來,這次是對有里的腦袋進行了一系列檢查,最后只能得出結論:
“雖然不常見,但目前看來可能是引發的失憶后遺癥,畢竟還存在很多醫學也無法抗衡的問題。”
一開始說有里好運的醫生搖了搖頭,“小姑娘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