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從始至終你沒有主動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吧。”
“可是……”
他確實失去了他的孩子。
“別再說什么可是了,”諸伏景光繃著情緒,“你很努力,也很優(yōu)秀,也足夠善良?!?/p>
“你做到了很多同齡人做不到的事情,也經(jīng)歷了很多同齡人,甚至比你大的人都無法承受的事情,在外守一的女兒這個身份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p>
“你已經(jīng)很棒了?!?/p>
那件事情之后,有里聽到了很多的聲音。
——一方面是在譴責(zé)外守一,一方面難免有人會對她指指點點。
他們安慰她,鼓勵她,試圖告訴她外守一不是一個好父親,并讓她因為這個家庭出身帶有更多包容和贊美,同樣也把她限制在了女兒這個角色內(nèi)。
一天天的自我譴責(zé)讓她無處安放,可一旦跳脫了這個角色,似乎就是完全驚世駭俗的舉動。
沒人會這樣做,沒人會認(rèn)可她。
她曾經(jīng)這樣以為。
“怎么像是被發(fā)了好人卡?”被戳中心事的人抬起頭,這個場景,就像很多年前那個站在落日下告訴她“我要當(dāng)警察”的時刻一樣。
閃閃發(fā)光。
諸伏景光垂了垂長長的睫毛,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點什么,哪怕這個年紀(jì),做這件事情已經(jīng)并不十分和規(guī)矩。
“好久不見?!?/p>
他張開雙手,虛虛環(huán)住了她。
這是一個再克制不過,也再輕柔不過的擁抱,哪怕有里甚至沒有感受到對方的一點觸碰感。
沒有曖昧。
但是溫暖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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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次來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有里整理過家里,又整理出來了一些新的相冊,除此之外,她又自己添置了一些衣物和書籍。
諸伏景光在外面等她。
其實更沒什么好說的,大概誰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或者說,比起有里自己說點什么,外守一大概覺得看著這樣靜態(tài)的她更舒服一點。
于是每次她都在里面呆滿時間——直到工作人員提醒。
東西經(jīng)過安檢會交給外守一。
然后,這更像是一個固定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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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不一樣,她不是孤身一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