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臉完全陷進抱枕里,
也悶著自己不說話。
實際上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可能性的諸伏景光一低頭就看到這副局面,自己這幾個小時真的比起平時鬼冢的魔鬼訓練還要累人。
就不該看她心情不好答應這個要求,當初幾個人在他家里過年只是象征性地求個好兆頭喝了一點,這人就隱隱有預感醉掉的嫌疑。
后悔過后諸伏景光又擔心她這個姿勢憋得自己喘不上氣,
他半蹲下保持著耐心,
小心翼翼地嘗試抽掉抱枕。
“你干什么!”有里警惕地露出眼睛,
剛好和諸伏景光藍灰色的雙眸對上。
兇巴巴的語氣在觸碰到對方的溫潤的目光,
不自覺軟了下來。
察覺到她態度的軟化,諸伏景光索性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盡管并不算十分舒服。
明明整間房子里只有兩人,兩個人卻開始用氣音說話。
“我先試試讓他來和你道歉,
”諸伏景光試探著和她商量,
“還生氣的話,
我就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和他去拳擊館打一架,
怎么樣?”
有里盯著他的眼睛,
半撐著腦袋,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你怎么這么好……”
“這就算好了,”諸伏景光笑著搖頭,明明只算得上是順毛的空話。
“我真的很慶幸,一開始就能遇見你。”面前的人臉和十幾年前在病房剛剛醒來,
那個期待的、一直叫著她名字的小人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