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又一路說說鬧鬧的回家。
傍晚太陽快要落山,于是本身恰到好處的風現在吹到人身上倒有些冷,有里有些后悔穿了早上的無袖連衣裙,她搓了搓手臂,看向旁邊t恤加外套的男生——看起來好溫暖。
q版景光注意到她的視線,停頓了一下,作勢要脫外套。
有里驚了一下,攔住他的動作,“我不冷。”
怎么能讓小朋友著涼生病!!!
諸伏景光被她有點過激的反應下了一跳,手上的動作確實停頓了下來。
“還有,有什么話就直說。”雖然有里不會什么讀心術,但隨著夜色越來越晚,諸伏景光的話越來越少也是很明顯的。
她看他糾結一路了。
諸伏景光終于有些猶豫地開口:
“我也是剛知道的,因為我爸爸的親戚說,可以讓我去東京的學校念書。”
也是,長野縣怎么比得上東京,思維正常的任何人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什么時候?”有里平靜地開口。
男孩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明天。”
這可真是說走就走啊,氣氛有些沉默了,她不是擅長告別的人。
“那你爸爸媽媽呢?”有里隨便拋了個問題。
“他們還會繼續留在這,我哥哥也會繼續留在這念書。”小男孩一板一眼地回答。
“哦……那祝你一路順風。”有里盡量用著輕松的語氣,畢竟她真切地為了這個朋友的光明未來而高興。
顯然事情的發展超出諸伏景光的預料,q版景光用那雙微微上挑的目光直視著她,似乎是有些疑問,于是他斟酌著開口:“我以為,你會不想我走。”
有里也抬起頭,她鮮少用這樣正式又鄭重的表情說話,但七歲的小朋友可以不懂事她不可以任性:“你是我在這里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朋友。”
諸伏景光的表情呆住了。
同時愣住的還有說出這句話的有里本人。
這個少年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給了她最多溫暖和鼓勵的人。
現在有里才發現自己錯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比他年長,相處的時候應該自己多照顧一點對方,或者用一種看小輩的心態在和他相處。
好像不是,是自己更貪心一點,那些孤獨和恐懼因為這個太陽一般的男孩被驅趕,她在依賴他。
想清楚了這一點,有里心里有些沉重,但面上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