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金木,其實你不用一直陪著我的。這鬼地方又臟又臭,而且我一個人應(yīng)付起來也不是壓力特別大。
或者你給我一份地圖啥的,我自己跑過去也成。”
金木研輕輕擦掉赫子上的血跡,平靜地說:
“路君,你不必如此。我們在交界地的時候,原本世界的時間是遲緩到近乎暫停的。”
“我知道我知道!”
路明非夸張地嘆了口氣,用劍尖挑起一塊還在抽搐的斷肢:
“就是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你看這太倒胃口了,反正我回去之后肯定是有兩天要食欲不振了。”
不知怎的,金木研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他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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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猛地從大床上彈坐起來,額頭上還掛著冷汗。
諾頓館的窗簾被風(fēng)吹起,一縷陽光照進(jìn)來,窗外樹葉的投影在地上搖曳。
桌上的電子鐘顯示14:23,尋常的午后時光,仿佛那些廝殺只是場過于真實的噩夢。
為了掩人耳目,路明非是午夜前往的交界地,回來時,他的精神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種疲憊到近乎癱瘓的狀態(tài),干脆倒頭就睡。
醒過來時,他下意識地伸手探向腰間,隔著外套的布料,指尖觸碰到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輪廓——宵練的劍柄。
這柄來自愷撒·加圖索的煉金武器,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腰間的特制皮鞘里。
路明非愣了一下,腦海中的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手感不對,和風(fēng)暴騎士大劍的手感完全不同,旋即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并不在交界地,而是卡塞爾學(xué)院。
“我是不是也有ptsd?”
他咕噥著,順手將“宵練”抽了出來。
青銅的劍柄在陽光下泛著啞暗的金屬色澤,入手微涼,重量適中,龍鱗般的古老紋路在指尖留下清晰的觸感。
“這下真是‘幽夢迷莊蝶,荒云隔楚臺’了。”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小聲咕噥著:
“遲早有一天,我要分不清到底哪邊才是現(xiàn)實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吃飯去吧。”
路明非揉了揉咕咕作響的肚子,拎著“宵練”慢悠悠地晃向卡塞爾學(xué)院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