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草叢,范亞軍沿著蛇行的痕跡慢慢行進,走了幾步,他回過頭,確信另外兩人沒有跟上來,暗自松了口氣,范亞軍在山林深處行進了五十米左右,就已經看不到蛇蹤,停下腳步,先回頭看了看,然后才展開在附近的搜索。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一件失落在草叢中的物體引起了他注意,范亞軍走了過去,扒開草叢,撿起一樣東西,這是一個手機的外包裝盒,因為風雨的侵蝕已經變形,范亞軍看了看周圍,迅速將那盒子撕開拍扁,塞入自己的口袋里。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范亞軍緩緩抬起頭來,卻見大樹的枝丫上盤踞著一條王錦蛇,那蛇也在看著他,吐出鮮紅的信子。
范亞軍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起剛才許純良關于王錦蛇復活的說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又不是神話故事,怎么可能死而復生?
范亞軍迅速從工具包中取出麻醉吹管,瞄準了那條蛇。
王錦蛇并沒有攻擊他的意思,沿著樹枝繼續攀行。
范亞軍緊緊抿著嘴唇,臉上的表情異常嚴峻,內心在激烈交戰著,終于他還是做出了射擊的決定。
噗!輕輕一吹,麻醉針準確無誤地射中了蛇的身體,王錦蛇中針之后堅持向前攀行了幾步,無力地從上方墜落。
范亞軍沖上前去,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它的七寸,他要在來人之前先行將這條王錦蛇殺掉,這一路上陸奇反復強調蛇的身上有破案的線索,范亞軍雖然不清楚是什么線索,但是他認為這條蛇決不能落入警方的手中。還有哪個故弄玄虛的蛇語者,萬一他真可以跟蛇交流呢?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呼喊他的聲音:“范師傅,你在嗎?”
范亞軍暗叫不妙,現在下手已經來不及了,猶豫了一下,握緊大蛇七寸的雙手還是緩緩松開。
許純良和陸奇已經找了過來,范亞軍大聲道:“快來幫忙,我找到了。”
陸奇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錦蛇愕然道:“死了?”
范亞軍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把它麻醉了,剛才它從藏身處突然向我發起攻擊?!?/p>
許純良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吹管上,范亞軍就是用這根吹管釋放了麻醉針,此人有些功夫。
范亞軍撿起地上的吹管笑了笑道:“平時我們經常會接到一些抓捕野生動物的任務,我又沒有持槍許可,所以自己制作了這個麻醉吹管,專門應付大型動物使用。”
陸奇點了點頭,聯系李忠他們抓緊過來。
許純良來到蛇身邊蹲了下去,伸手撫摸了一下,手指停留在蛇的七寸處。
范亞軍心中忐忑,難道他能夠看出破綻?不可能,以自己捕蛇多年的經驗,至少從外表看不住什么。
許純良扒下那支麻醉針,從腰間掏出針囊,從中取出一支毫針,從王錦蛇的頸后慢慢插了進去。
陸奇和范亞軍被許純良的舉動吸引,給人針灸他們見過,可給蛇針灸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純良選擇寰椎的錐孔下針,蛇雖然結構迥異于人體,但是也有經脈,只要有經脈就有穴位分布,人乃萬物之靈,所以經脈穴道是最為復雜的,這些生物比人類要簡單許多,拿最常見的狗舉例,狗身上只有一百多個穴道,至于蛇類穴道更是不超過五十個。
陸奇和范亞軍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對許純良而言再普通不過,中醫也有獸醫的分支,獸醫之中也有針灸治療的方法。只不過現在存世的獸醫針法,僅僅局限于寵物和家畜。
毫針刺入王錦蛇體內半寸左右,許純良屈起右手的中指壓住食指,食指閃電般彈在針柄之上,這是針灸常用的彈柄法,毫針高速震動,針感沿著蛇的經絡傳遍它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