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李武費了不少力氣才說服譚淵,讓他批準了一匹馬作為自己的坐騎。
有了這匹馬,回家確實會方便很多。
這不是因為他的行李重,而是因為他帶回了燕王的賞賜——好幾匹精致的布料、一些藥材和珠寶。
李武將這些物品裝進布袋,綁在馬背上,然后翻身騎上馬背,向張武等人打了個招呼,便揮鞭策馬,朝著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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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
北平城里,李武的家坐落在城南角落。
這一帶的住戶大多家境普通,青磚房搭配泥土圍墻十分常見,而李武家看起來尤其簡陋。
外面的圍墻早已剝落了好幾層泥土,露出里面的磚石。
至于那扇木門,由于長期風吹日曬,油漆早已褪盡,連木材本身也被侵蝕得滿是裂紋。
一個女孩站在木門前,用身高對比著門框上的刻痕,用手掌試探著與刻痕的距離,反復測量了好幾次。
最終,她沮喪地噘起嘴。
“唉,還是差一點,大哥總是騙人,一點也不準?!?/p>
屋子里同時傳來一聲嘆息。
張玉清看著面前的媒婆,忍不住反駁道:“我家的大姑娘哪里不好?張家憑什么不給彩禮?你是她嬸,難道就不能為她說句話嗎?”
媒婆再次嘆了一口氣:“我的妹妹啊,我已經說得口干舌燥了,人家才勉強答應,大家都清楚我們是軍戶,誰不知道大姑娘曾經被退過婚?雖然我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但誰能保證其他人家不疑神疑鬼呢?”
“那也不能這樣糟蹋我家大姑娘啊,不給彩禮就想成親?沒門兒。”
張玉清難得強硬起來,畢竟只有涉及孩子的終身大事時,她才會如此堅決。
“妹妹啊,你知道別人怎么議論嗎?就算大姑娘外表沒什么問題,內里還不是被嫌棄。
現在張家同意了,只是不給彩禮,你不答應反倒是糊涂,想想彩禮又能值幾個錢?最重要的是嫁得好??!那張家小子我見過,人挺精神的?!?/p>
張玉清搖頭如撥浪鼓:“不成,我不能讓老二還沒出嫁就被人看輕,要是我也答應了,那豈不是承認我家姑娘有問題嗎?”
“那要不我們再降低一下要求?我認識幾個老光棍?!?/p>
聽到這話,張玉清急了:“她嬸,這絕對不行。”
“可你這樣……”
媒婆為難得說不下去了。
張玉清心急如焚卻無計可施,思忖片刻后,拿出一些銀錢,硬塞給媒婆,“嬸子,麻煩您多費心了。”
媒婆連連推辭,但最終還是收下了。
屋外,二賢聽到屋內的聲音,悄悄躲進廚房抹起了眼淚。
然而,她剛哭了幾聲,院子里的老四和老五就開始爭吵起來。
二賢急忙擦干眼淚,趕出來勸架:“吵什么呀?”
“您瞧,老五把水弄得到處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