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局面下,哪里還有國家?哪里還有元朝?
面對這一切,阿魯帖木兒又能做些什么?又能有何感想?
他或許還想重振山河,但即便他現(xiàn)在投靠明朝,他也絕不會甘于默默等待命運的安排。
他內(nèi)心燃燒著雄心壯志,渴望有所作為。
李武注視著阿魯帖木兒那堅定的目光,心中明白,這個人有著強(qiáng)烈的掌控欲。
然而,在這里,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這里是燕王的三大護(hù)衛(wèi)之一,不是隨便就能讓人得逞的地方。
李武身為漢人百戶,絕不會輕易讓阿魯帖木兒得手。
即使李武等人沒有任何明顯的動作,阿魯帖木兒也會對他們產(chǎn)生敵意。
事實正如李武所料,會議上阿魯帖木兒多次點名譚淵,要求他保證程呢?你眼睛要是不頂用,干脆摘了掛在臉上!看看你們訓(xùn)練出來的都是些什么東西?”
“一天的強(qiáng)度還不到別人的半數(shù),就有臉留在軍營?就有臉當(dāng)這個千戶?”
“譚淵若干不好,我會上報朝廷,讓你騰位置,回家養(yǎng)老。”
……
養(yǎng)老?
憑什么?
憑你這個投降過來的同知?
李武聽不下去了,看著阿魯帖木兒像訓(xùn)孩子似的隨意呵斥譚淵,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譚淵在戰(zhàn)場上無所畏懼,如今卻因阿魯帖木兒職位高而忍氣吞聲。
那些被他們擊敗并收降的蒙古人,為了讓他們真心歸順明朝,保留了他們的編制和地位,現(xiàn)在卻要被訓(xùn)斥勝利者?
他們怎能如此理直氣壯?
李武看著對己友善的長輩譚淵,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即便軍營里不敢公然對抗阿魯帖木兒,他也不愿讓譚淵獨自承受。
李武臉色陰沉,邁步而出。
“今日操練之事全由我決定,與千戶大人無關(guān)。
同知如有責(zé)備,盡可以沖我來。”
李武的聲音清晰有力,直接截斷了阿魯帖木兒的話。
譚淵聞言,臉色驟變,第一次流露情緒,眼中怒火騰起,喝令李武:“哪輪得到你說話?退下!”
但李武似是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頓時,人群喧嘩四起,竊竊私語聲逐漸彌漫開來。
阿魯帖木兒扭頭望向李武,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嘴角微微一揚,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這么說,是你違背了上面的命令?”
譚淵聽見這話,臉色驟然大變,正想出言阻止,卻已無濟(jì)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