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聽出李武意欲推辭,頓時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我家病情來勢洶洶,已不容拖延,懇請黃兄弟為我家幫忙診治一番。”
說著說著,年過四十的張叔竟潸然淚下,那模樣甚是惹人心疼。
一旁驛站的伙計們見狀也不禁勸說道:“醫者仁心,行個方便吧。”
張叔一聽有人附和,更是語重心長地央求起來,說得李武無法拒絕。
“那我去瞧瞧?”
話音剛落,李武便有些懊悔,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隨行。
待李武見到張柔甲時,只見她面色慘白,雙眼緊閉,蜷縮在床角,顯然正忍受著病痛折磨。
李武思索片刻,雖自己不曾學成醫術,但從前做藥材買賣時,對不少病癥的癥狀還是有所了解。
從張柔甲的狀況來看,顯然是受了風寒侵襲。
可如何治療呢?
這一幫藥商,為了裝模作樣,行李中倒是備了些藥材。
問題是,誰能開出合適的藥方?
要是胡亂施治,萬一弄出人命,豈不是大大的不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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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房間的布置并無二致。
然而,李武在微微嗅聞之間,仍察覺到了些許差異。
張柔甲的房間彌漫著一股淡雅的香氣,仔細品味,仿若專屬于少女的氣息,但也許這只是李武的心理暗示,又或者是因為剛從滿是汗臭的房間里出來,心理上的反差所致。
不過,李武可以肯定一點,女子出行與男子終究有所不同,正如此刻張柔甲所蓋的被褥正是她們特有的物件。
而李武他們連換洗衣物都不敢多帶,已是極限。
李武注視著張柔甲。
懸掛在床邊的月環輕聲安慰道:“別怕,大夫來啦,看了大夫就沒事啦。”
張柔甲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中浮現出李武的輪廓。
她略感驚訝,這不就是白天被人欺辱的藥商嗎?
緊接著,張柔甲顧不上驚訝,全身寒意襲來,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她將手腕從被子里伸出,虛弱地對李武說道:“有勞大夫了。”
月環讓出位置。
李武走近,指尖輕輕搭在那宛如明月般的腕上。
表面上他鎮定自若,內心卻像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