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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第1頁）

他來的時候，林漾正一個人窩在沙發(fā)上看文件。

客廳沒開燈，只亮著茶幾上的一盞落地燈，昏黃柔和，打在他腳邊那堆未批完的稿紙上，也打在他剛洗完澡、還沒干透的頭發(fā)上。

門“咔噠”一聲被打開，林漾沒有回頭。

他知道是沈遇。

這不是沈遇第一次不打招呼就闖進他家了。

“雨這么大你還出來？”林漾沒抬頭，語氣卻比平時輕了不少，“你爸又跟你吵了？”

“吵什么，我都搬出來了。”沈遇脫了鞋，走得極慢。像是在刻意拉近每一步的距離。

他最后停在林漾沙發(fā)前，低頭看著那人沒穿襪子、腳踝隱約可見的腳。

他沒說話，就這么看著。

林漾終于抬起眼：“看我干嘛？”

沈遇彎腰，伸手替他撈起一縷未干的頭發(fā)，捻在指尖：“你頭發(fā)還濕著。”

“剛洗完。懶得吹。”林漾懶洋洋地靠著沙發(fā)背，忽然問，“你是不是又逃課了？”

沈遇沒回答，只是俯身更近，直到兩人呼吸貼近。

“沈遇。”林漾皺眉，警告意味不重，卻也不是第一次。

“哥。”沈遇的聲音壓得很低，像雨夜中貼著窗玻璃滲進來的水汽。

“別叫我哥。”林漾的睫毛動了動。

“可我想你。”

話音剛落，他已經吻了上來。

不是淺嘗輒止的親昵，是帶著不容抗拒的渴望。唇齒碾壓，像早已忍耐多時。

林漾沒推開他，只是呼吸亂了。他總是這樣，在外冷靜理智，遇到沈遇卻像會被輕易挑起全部防線。

“你喝酒了。”林漾聲音啞了。

“沒。”沈遇扯掉外套，扔在地毯上，撐在他身側：“是想你想到快瘋了。”

“你年紀小，別總說這些……”

“我十八了。”他一邊說，一邊跪坐到他腿間，雙手撐在他膝蓋上，低頭去咬他的耳朵，“合法了。”

“沈遇……”

林漾的聲音斷在唇齒摩挲間。他知道自己該推開，但沈遇的吻太急，太燙，帶著點咬，像要把他吞進身體里。

“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成什么樣？”

他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扯開林漾的睡褲。林漾忍不住壓低一聲咒罵，手去抓他肩膀，卻被沈遇輕而易舉地鉗住手腕，扣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