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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長說：“真的，我們不是記者。您要還是不大放心就把里面膠卷摳走，我們不要了。”

鄉(xiāng)長需要時間想想，并沒有立刻答應，dao：“你們在這坐一會兒。”

小紅一聽還不讓走，兩行淚又刷刷xia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不是記者……”她怕且慌，聲音都微微發(fā)顫。

謝蘭生用一只手臂把小紅緊緊摟住了，說：“別急別急，咱們只是陪莘野來拍些照片給太naai，又沒gan1過不好的事，相信鄉(xiāng)長和鄉(xiāng)gan1bu不會冤枉了好人的，咱們幾個等等就好了。”說完，還對鄉(xiāng)長又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肘兒，說：“您去忙吧，您去忙，不用guan我們，也別著急，該吃晚飯就吃晚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一樣一樣慢慢地來，我們幾個等著就好。”他跟莘野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既dianchu了威脅，又給足了面zi，讓鄉(xiāng)長在眾人面前有gaogao的臺階xia來。

兩河鄉(xiāng)長看看蘭生，沒說話，一轉(zhuǎn)shenchu去了。

而后，謝蘭生和其他的人便陷ru了漫長等待。在嚴防死守xia，小紅一直在淌yan淚，謝蘭生則輕聲安wei，攝影師羅大經(jīng)、錄音師張繼先顯得十分焦躁，一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宛如兩只籠中野獸，只有莘野翹著長tui坐在貴賓的沙發(fā)上，一直看著謝蘭生，并用中指和無名指輕輕地敲右邊扶手，也不知dao在想什么。

他們六人在鄉(xiāng)政府一直等到晚上十dian，兩河鄉(xiāng)長才又j來，語調(diào)平緩，說：“你們幾個可以走了。”

除莘野外，所有人都“騰”地一xia站了起來！

鄉(xiāng)長語氣有所緩和：“拍照錄像要介紹信，我們也是an照規(guī)定辦事兒。看你們是真不懂，這次就算了。”

謝蘭生說：“謝謝，謝謝！真不好意思，麻煩咱們兩河鄉(xiāng)了。”他知dao，這位鄉(xiāng)長權衡利弊過后已經(jīng)zuochu決定。

“好。”兩河鄉(xiāng)長暗示著說，“央視臺長可能擔心，回去以后打個電話。”

“當然當然。”

因為知dao夜長夢多，也知dao寒暄到這差不多了，謝蘭生伸chu手一招，趕緊帶著小紅小綠、莘野、羅大經(jīng)、張繼先離開了是非之地。chu大門時，兩排壯漢在走廊上提著鐵棍盯著他們。除去莘野還跟大爺似的優(yōu)哉游哉閑庭信步，另外五人都垂著tou急匆匆地穿行而過。

chu來，外面已是漫天星斗。初夏天氣chaoshi溽re，讓人窒息。蟬鳴仿佛一陣急雨，撲面砸來，把謝蘭生滿腔reqg給澆了個透心涼。

他真gao興不起來。

一個問題暫時解決，另個問題隨之而來――沒介紹信，連“開機”都zuo不到。

他想：究竟為何會這樣呢？他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他只是想當導演、只是想拍電影而已啊。

也不知dao誰家的狗聲嘶力竭一直在吠。挫敗、茫然交織起來，一起擰成一n鞭zi，狠狠chou在謝蘭生的心尖兒上，生疼生疼的。

“謝蘭生啊，”同樣也已退休了的錄音師張繼先說，“不然算了吧，太難了，這才剛開一個tou兒。”

謝蘭生卻搖了搖tou：“我想辦法。”

他們兩個繼續(xù)勸說：“自己拍片，太難了，以前沒人這樣gan1過。”

謝蘭生還是重復：“繼續(xù)籌備。我想辦法。”

莘野轉(zhuǎn)眸看了看他。

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

對于取景地，謝蘭生的二號選擇在河北省，叫“盱眙村”。它坐落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