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抓了件風衣就出門了。
打車趕到醫院,她就看到了她媽媽的主治醫生已經在等了。
柳悅慌得嘴唇牙齒不受控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醫生對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著他去診室單獨說話。
“今晚突然把你叫過來,是因為你媽媽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了,需要和你做一次溝通。”
她翻開了厚厚的病歷本,繼續說道:“她的病情在過去的72小時內出現了急劇惡化。”
“您也知道,胰腺癌本身的侵襲性極強,尤其是在晚期階段,癌細胞的擴散往往是呈指數級加速的。”
柳悅感覺呼吸一窒,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泛白。
她好像能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果然,醫生開口:“就從許女士最近的影像學檢查和血液指標來看,我們發現她的肝功能、腎功能都在快速衰退,身體對營養的吸收能力幾乎喪失。”
她越說,眉頭皺得越深。
“醫生,您是說我媽媽…”
柳悅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還沒說完,她的聲音完全哽咽。
主治醫生輕輕嘆了口氣:“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必須面對一個現實,您媽媽的病情隨時可能出現危及生命的變化。”
她頓了頓,聲音里透著同情:“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還會繼續盡最大努力給予治療。”
“但醫學有其極限,現在更重要的是請你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診室里陷入一片死寂,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濃了,冰冷地鉆進柳悅的鼻腔,直抵肺部。
柳悅感到一陣眩暈,視線有些模糊。
她還沒眨眼睛,手上已經沾了幾滴淚水。
她后面回去將自己的衣物和必需品收拾出來帶去醫院,又向經紀人請假。
請假時長她自己也不確定,而經紀人也沒醒。
天還是黑的,醫院門口吹風的柳悅放空了大腦,回神的時候,她注意到眼前那顆樹有些枯死。
天氣轉涼了,她緊了緊身上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