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上的鴿血紅寶石經過精細加工,看上去美麗又昂貴,花費了不少時間和金錢。
柳悅的手比腦子更快,她嫌惡心,將戒指連同盒子一起丟了。
可煩躁并沒有隨著它們消失。
巨大的沮喪席卷而來,其實接受他也不錯是嗎?
他看上去真的喜歡她,也負擔得起天價醫療費,甚至能讓她免受那群人的折磨。
這個選擇還不夠好嗎?
她問自己。
二十歲就已經做出不凡成就的天才,知根知底的幼時玩伴,同居炮友期間也沒有什么不愉快。
可柳悅想到自己和沉紀辭在一起后的生活,糟糕的負面情緒籠罩了她。
手機的來電鈴聲使她回神,接通后聽到昨晚的聲音:“小悅,阿姨說想要我們聯絡好感情,就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了,我們重新認識好不好……”
剛剛還在考慮要不要把他當作身棲地的柳悅感覺到做夢的不真實感。
她幻聽了,聽到一個自己在說話:“他走一次就會走第二次第叁次,你真的值得他留下嗎?”
你沒留下爸爸,很快就要留不下媽媽,你能留下誰呢?
她的恐懼外化時常表現出憤怒,把指甲掐進掌肉,語氣很冰冷地刺向屏幕對面的人:“你覺得你能做我的救世主?”
她真的會想,他還不如再也不回來。
“小悅…”
柳悅能夠聽出他聲音中哀求的意味,但她依舊說:“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不需要沉紀辭。”
他們陷入死般沉寂。
柳悅打算掛電話。
她知道媽媽有讓她和沉紀辭交好的意思。
而她不愿意。
掛斷前她聽到他極輕的一句話:“可我需要你,需要柳悅。”
他需要她,所以會壓榨自己的時間迫切想做出什么成果只為更早回國。
沉紀辭想像數杏仁時那樣耐心地重新走近柳悅,可如果他真的有那樣的耐心,就不會在收拾行李回國的時候,把戒指一直貼身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