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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行（2）（第1頁）

第二天早上，阿惠請鄰家大叔幫忙，把崔桓抬到堂屋的椅子上。

崔桓很久沒有出門，面皮越發(fā)白皙，透著濃濃的病氣。

他一邊咳嗽，一邊從阿惠手中接過毯子，蓋在那雙廢腿上。

阿惠昨晚哭了半夜，眼睛腫得像桃子。

她頭發(fā)也不梳，臉兒也不洗，故意穿了身灰撲撲的衣裙，還是遮不住嬌yan的容se。

崔桓無奈地?fù)u了搖頭，示意阿惠坐在他身前。

他幫她梳好頭發(fā)，在鬢間戴了一朵桃粉se的絨花。

接著，他拿起胭脂紙，從中間對折，遞到她唇邊，哄她在紙上抿了抿。

本就俏麗的年輕婦人，在崔桓的手里，變得活se生香。

阿惠像孩子似的，靠在崔桓的膝頭蹭了又蹭。

她聽到叩門聲，在崔桓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起身開門。

鄰家嬸子滿臉笑容地走進院子，身后跟著個年輕后生。

后生身量高挑，肩寬腿長，五官非常周正，甚至稱得上俊俏，氣se卻不大健康。

滴水成冰的天氣，他竟然只穿了一身單衣，衣裳破破爛爛，打了許多個補丁。

后生似乎有些緊張，不大敢抬眼看人。

嬸子介紹道：“阿惠，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孩子，他姓馮，單名一個程字。”

后生飛快地看了阿惠一眼，腦袋垂得更低，小聲道：“阿惠姐。”

阿惠沒想到后生這么老實，抵抗情緒稍減，內(nèi)心生出幾分憐憫。

她理了理鬢發(fā)，道：“進屋說話吧。”

嬸子帶著馮程進屋，又對著崔桓介紹了一遍。

馮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招呼：“阿桓哥。”

“快坐。”崔桓上下打量著馮程，示意他坐在右手邊的椅子上。

阿惠坐在崔桓的左手邊。

嬸子推說有事，轉(zhuǎn)身躲了出去。

崔桓強撐著病t，和和氣氣地打聽馮程家里的情況。

馮程不僅老實，還有點兒木訥，問一句答一句，不問絕不開口。

馮程吐露的信息和鄰家嬸子說的大致相符。

他是窮苦出身，祖祖輩輩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