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燁陽帶著顏文凱、顏文濤去往蘇府期間,蘇家老太爺和蘇三老爺正在書房里下棋聊天。
“父親,當初我們將弘信送到小王爺身邊做伴讀,是因著他是下一任平親王,如今馬氏被扶正,她的兒子成了嫡長子,小王爺遠離京城,還有一個敢與皇室和離的母親,爵位他怕是爭不過呀。”
蘇老太爺從容落下一子,然后才抬眼看向三兒:“你想說什么?”
蘇三老爺被自家父親看得有些壓力大,不過為了兒子的前程,還是硬著頭皮道:“弘信繼續(xù)跟著小王爺已經(jīng)沒什么作用了,加之小王爺建了琉璃廠之后,就不常去寧門關(guān)的軍營了,成天帶著顏家兄弟也不知在做什么,所以,我不想再讓弘信去軍營那邊了。”
蘇老太爺看著棋盤:“不去軍營,那你預備讓弘信做什么?”
蘇三老爺搖了搖頭:“弘信不喜讀書,兒子也正在發(fā)愁呢。”
蘇老太爺?shù)沉怂谎郏骸澳闶裁炊歼€沒想好就要把人留在家里,是預備養(yǎng)個紈绔子弟?”
蘇三老爺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道:“可是父親,弘信再留在軍營里也沒用呀,別留著留著,把孩子給耽誤了。”
蘇老太爺凝眉沉吟了起來:“離開軍營,那可就意味著徹底棄了小王爺這條船了。”
蘇三老爺沉默了一會兒:“棄了就棄了吧。”
蘇老太爺凝眉:“你確定?別忘了當初為何送弘信過去。”
蘇三老爺:“兒子自然沒忘,當初就是想著弘信愛舞刀弄槍,咱們蘇家又一直走的都是科舉之路,在武科方面沒什么人脈,小王爺身后有郭家,跟著他出路能廣一些,可現(xiàn)在郭家得罪了太后,小王爺自己也麻煩事一堆,哪里還能提攜身邊的人?”
蘇老太爺臉色不是很贊同:“話不要說得太絕對。”
蘇三老爺:“是,平親王府的爵位最后會落到誰的頭上還未可知,可那得多少年以后了,兒子能讓弘信一直干等著嗎?”
“實在不行,兒子多打點打點,將弘信送到都指揮使司去,以那小子的武藝,再加上咱們時不時的幫襯,還是能混出一條路來的。”
蘇老太爺不置可否,轉(zhuǎn)而問道:“元軒那小子聽說已經(jīng)開始幫著他父親處理一些事情了?”
蘇三老爺點了點頭。
蘇老太爺:“可我怎么聽說,他還是有往軍營那邊跑呀?”
蘇三老爺:“去得不多了,一個月就兩三次吧。”
蘇老太爺目光有些幽深:“董建成也只有一個嫡子,可他寧愿讓自己的兒子來回奔波,也沒斷了和小王爺?shù)穆?lián)系。”
說到這里,老爺子就停了下來,繼續(xù)盯著棋盤。
蘇三老爺愣了一下,隨即就凝眉沉思了起來。
蘇老太爺嘆道:“從來都是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艱難,你憂心弘信的前程我知道,可是小王爺正因馬氏扶正而有些失勢,你這個時候棄船,可就有些難看了。日后小王爺平庸還好,可要是他再次騰達了,你說會如何?”
蘇三老爺頓時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門房來報:“老太爺,三老爺,小王爺領(lǐng)著顏三爺、顏四爺來了,七爺已經(jīng)去迎接了。”
聞言,蘇老太爺和蘇三老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帶著疑惑。
蘇老太爺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到,走,我們也去迎迎。”
蘇府大門前,蕭燁陽見顏文凱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些不滿道:“記住你現(xiàn)在的身份,別給我丟人,精神點。”
被匆匆叫來的顏文濤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用手肘碰了碰顏文凱,低聲問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來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