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天之內連召了兩次錦翎衛指揮使薛向晨,立即就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當天晚上,承恩公府后門就進了一個身披黑袍斗篷的人,那人從頭到腳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一雙眼睛,其他的都沒露在外頭。
“下官見過承恩公,見過世子?!?/p>
進了承恩公的書房,黑袍人才將斗篷解下。
蔣世子笑道:“范同知請坐?!?/p>
錦翎衛從三品指揮同知范本從容落座。
等小廝上過茶后,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三人了。
承恩公端起茶杯:“這是過年的時候太后賞的龍井茶,范同知嘗嘗味道如何?”
范本端起茶喝了一口:“好茶,這樣的好茶也只有在承恩公府才能喝到了?!?/p>
蔣世子搖頭笑道:“話不能這么說,錦翎衛作為皇上的心腹,還缺得了好茶喝?”
范本面露苦笑:“皇上的賞賜可不好得,錦翎衛手中積攢了好些個案子,一直沒能破,今年我們可不好過,別說賞賜,不受罰就謝天謝地了。”
承恩公和蔣世子對視了一眼,蔣世子笑問道:“今天皇上連召了兩次薛指揮使,是為了案子的事?”
范本沉默著,目光有些掙扎。
他是錦翎衛,是皇上的人,按理說是不應該私底下接觸承恩公府的,可是幾年前辦理濟廣洪水一案時,他沒忍住貪欲,暗中收受了一個涉事官員的銀子。
這事不知怎么的被蔣世子知道了,一直當做把柄捏在手中,這些年,蔣家雖沒明著讓他做事,不過,但凡錦翎衛有個風吹草動,他都會被叫到蔣家來。
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可蔣家勢力太大,他根本沒法反抗,一旦當年的事發,那就是人頭落地的死罪,還會連累家人。
承恩公父子也不催促,淡定的喝著茶,上了他們蔣家的船,要想再下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好一會兒后,范本才慢慢開口:“指揮使被皇上召見了兩次,第一次拿走了一個案匣,匣子里放的是什么案子,這個只有指揮使才知道?!?/p>
“第二次,安公公跟著來了錦翎衛,指揮使大人給了他一個指揮僉事的身份令牌?!?/p>
聞言,蔣世子擰起了眉頭:“我記得錦翎衛指揮僉事的名額已經滿了吧?”
范本點了點頭:“是滿了,可皇上特封了一位指揮僉事?!?/p>
一直沒說話喝著茶的承恩公抬眼看了過來:“誰?”
別看指揮僉事只是個正四品的官職,可錦翎衛負責的是情報收集、偵察、逮捕、審問等公務,可逮捕任何人,沒人敢小看。
范本搖了搖頭:“不知道。”
蔣世子:“怎么會不知道呢?”
范本看了一眼蔣世子:“下官確實不知道,我瞧指揮使大人的樣子,他應該也不知道。”
承恩公抬手制止了還要說話的蔣世子,摸著胡子道:“看來那位特封的指揮僉事應該不是留京人員。”
范本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的?!?/p>
承恩公雙眼微瞇,眼中閃爍著精光:“能得皇上特封,所立功勞不小呀,可是去年沒聽說那里有什么大案子呀?”
范本沒在說話,端起茶默默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