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嫁人,稻花心里一直是很抵觸的。
即便她已經(jīng)在古代生活了十二年,早已習慣和熟悉了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但是,有些觀念還是無法接受的。
古代的婚嫁,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看重的是門當戶對和家族利益的交換,至于男女雙方是否有感情,根本不在考慮范圍之內(nèi)。
很多人成親的時候,可能連面都沒見過。
一想到要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生活大半輩子,稻花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這古代,稍微寵愛子女的人家,最多也就在說親的時候,讓男女雙方見個面什么的,她想要追求什么三觀相和、性情相投,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而且,她可沒什么奉獻精神,為了所謂的丈夫,管教妾室、教養(yǎng)庶出子女,這樣的事在她這里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還有繞不開的婆媳關(guān)系了。
這樣的她,能過好婚后生活?
十五歲的梓璇表姐已經(jīng)開始說親了,她今年十二了,那豈不是說,在有三年,她也要面臨這樣的情況?
在現(xiàn)代,婚姻自主,人們可以選擇晚婚,可以選擇結(jié)婚對象,也可以選擇獨自生活,可這古代,她要敢說不想嫁人,就是最寵她的顏老太太都會跳出來強烈反對。
稻花心里煩躁了起來,對未來的生活,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安,她不想妥協(xié),可又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一旁,李夫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突然眼光一掃,發(fā)現(xiàn)女兒正在走神,頓時有些無奈:“你到底在聽為娘說沒?”
稻花轉(zhuǎn)過頭,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見此,李夫人頭疼了,她發(fā)現(xiàn),每次提到婚嫁這樣的事時,女兒都是一副游離在狀態(tài)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別的小姑娘那樣,要么羞澀的回避問題,要么展露對未來的憧憬,她這女兒倒是有些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哎,女兒還小,以后慢慢在說吧。
稻花這時開口問道:“娘,梓璇表姐是不是明年就要嫁人了?”
李夫人笑了笑:“沒那么快,你二舅舅二舅母是疼孩子的人,這相看估計就得花費不短的時間,定了人家之后,還要過六禮,至少也得一兩年之后才能出門吧。”
稻花神色稍松:“一定要讓二舅舅二舅母好好相看,千萬別定錯了人。”
古人結(jié)婚,對于女人來說,那可真的是第二次投胎,丈夫好的話,日子順遂和美,丈夫要是不好,說是水生火熱也不為過。
這個時代雖也可以和離,可手續(xù)卻十分的繁瑣,而且就算最后和離成功了,女方也會背上不好的名聲,不僅不好再嫁,還會連累家族。
見女兒一臉憂愁的樣子,李夫人有些失笑:“你二舅舅那么精明,還用得著你這丫頭來操心?”
稻花嘆了一口氣,二舅舅精明是精明,可是看人這樣的事哪里說得準呢?
沉默了一會兒,稻花又道:“以前我也請兩位表姐來家里玩過,可是大舅母和二舅母都沒同意,這次答應讓兩位表姐在咱家住一段時間,也是因為梓璇表姐要定親了,對吧?”
李夫人點了點頭:“你大舅舅和二舅舅就怕給娘添麻煩,這一次也是想讓你梓璇表姐在出門之前,可以好好松快松快,畢竟,嫁人之后可就沒這么自由了。”
稻花沉吟了一下:“讓我?guī)е鴥晌槐斫銋⒓泳蹠窍胱尭骷曳蛉讼嗫磫幔俊?/p>
李夫人搖了搖頭:“你二舅舅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官宦世家都看不起商人,參加各家聚會,也只是想讓你兩個表姐多見見世面,日后遇到官家夫人也不至于怯場和鬧笑話。”
稻花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不過,朱家我還是不去了,我和朱秀云實在沒話可說,反正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各家聚會眾多,那時我再帶著兩個表姐出門吧。”
李夫人也沒多說什么,朱家如今對于他們來說,只需面子上過得去就是了,實在沒必要委屈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