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后,蕭珣的“牡丹牌”系列香脂香皂在金陵市場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最初只是在幾個名妓青樓小鋪中試銷,漸漸地,貴婦豪門爭相訂購,連京城、鄰近省份的商賈也紛紛傳頌,紛紛向金陵下單采購。聲勢如潮水般涌來,超出了蕭珣當初的預期。
蕭珣手里握著剛剛從鄰省送回的銷售賬冊,眉頭緊鎖。他轉頭看著旁邊的蕭思容,眼中閃著興奮又不無焦慮的光。
蕭思容顯然也很高興,“蕭珣,你瞧這數據,這兩天比之前翻了三倍,光今天這一天的進賬,就足夠我們擴大產量了。”
蕭珣望著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嘆了口氣:“是好事,不過得考慮后勤和資金的壓力,咱們小小的提督府后院,弄不了廠房和手藝人,也撐不起這么大的訂單,咱們還是得走精致且高端的路線,要是薄利多銷,恐怕就類似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王承恩身著華服,帶著幾名隨從踏入。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眉眼間透出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
“蕭大人,聽聞‘牡丹牌’大賣,這才不幾日,生意竟已鋪滿金陵,還擴散至鄰省,真是讓人驚嘆。”王承恩拱手道,“你這買賣,的確有兩把刷子。”
蕭珣擺了擺手,“我可不是掌柜的,是蕭思容做的,一切事情都由她管。”
這是一早蕭珣就和蕭思容商量的套路,畢竟自己還有宮里的差事,確實不能說生意是自己的。
“女中豪杰。”王承恩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蕭珣的打算,他朝著蕭思容拱了拱手,十分客氣。
“說起生意,誰又能做過王掌柜呢。”蕭珣有些揶揄的語氣,“你這金陵首富,怎么突然跑來瞧瞧我們這‘小本買賣’了?”
王承恩笑容一僵,輕咳一聲,態度轉為鄭重:“說實話,蕭大人,我倒真有意入股你這生意。”
蕭珣聽罷,目光微微一挑,笑容深沉:“王先生,這么大規模的生意了,還需要這點買賣嗎?倒是稀奇,你這資本雄厚,背后靠山硬,怎么會看上我這等小生意?”
王承恩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聲音低沉:“蕭大人,外人只見金陵繁華,財富滾滾,卻不知皇商之苦。”
他頓了頓,緩緩開口:“我們做皇商,得服從上面的規矩,特別是太子那邊,沒點本事和關系,連門都進不了。就算你生意紅火,賺了錢,扣去大半給太子和朝中那些人,真正進賬的又有多少?”
蕭珣眉頭緊鎖,神色沉凝,示意王承恩繼續。
王承恩苦笑著:“每個月,我們這些商人都要賠著本去討好上面,花錢請托、送禮,甚至時不時要給太子點‘小恩小惠’,否則一切都得泡湯。世人都覺得我們光鮮,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們背后的苦楚呢?”
蕭珣道,“買賣講究個你情我愿,既然不賺錢還操心勞力的,那咱們不干了行不行?”
王承恩語氣中滿是無奈:“如今上了這條船,就無法全身而退了,可就這樣還有想要來入局的。”
“你把生意正好交出去,落得個一身輕不好嗎?”蕭思容插了一句話。
“蕭姑娘你有所不知,多少人想做皇商,最后敗在門檻上,這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王承恩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子呢。”
王承恩點了點頭,“所以請蕭大人,蕭姑娘幫幫忙,若是能合作,我是個老生意人了,你們做起來也能更穩當些。我來出資和鋪面,你來出商品,然后渠道方面我也有系統,我們強強聯手,豈不是雙贏?”
蕭珣聽罷,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出聲,聲音中帶著調侃又不失贊許:“王老板,你這番話說得倒真夠坦率。好,既然你這位金陵首富看上了‘牡丹牌’,咱們就當是結伴試一試。”
“對,蕭大人事務繁雜,這種小事就由王某人來做了。”
蕭珣站起身,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不過,這事兒得蕭思容先拿到店鋪和銀兩,再說入股的事兒,誰也別急。”
王承恩點頭:“這是自然,聽聞大人解除了禁足,不妨去我的店鋪看看,也當是散散心了。”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