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p>
王耀威見他神情正肅,便也不再拘謹,行禮后入座,目光卻疑惑:“大人可是有差遣?”
“是差遣?!笔挮懲璞K中氤氳茶煙,“也是托付?!?/p>
“托付?”
“王耀威,我準備要做一件大事。此事若成,則將天下局勢扳轉;若敗,身首異處?!彼D了頓,“我想讓你幫我。也想問問你——你愿不愿跟我干這一票?”
王耀威一怔,下意識地起身,“大人,屬下愿意!”
“你先別著急同意,等我把話說完。”蕭珣擺了擺手,而是抬眼看他,“你跟了我幾年?”
“從西山那年開始算起,七年了?!?/p>
“七年了啊……”蕭珣微笑,“你信我么?”
“我命是您救的,不信大人還能信誰呢?”
蕭珣看著他,點了點頭,“如果以后朝廷想要我的命,你會選擇是站在朝廷這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屬下一直不知朝廷,只知大人?!?/p>
“好,你起來。”蕭珣扶起了他,“你知道我是前魏的皇子吧?!?/p>
“大人的身世,我自然知曉……”
“如果說我要反齊復魏呢?”
王耀威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大人,您……您……”
“我自然希望你能幫我,但如果你心中有所想法,就……”
“無論大人做什么,屬下都誓死跟隨!”王耀威堅定地說,“只是這么做九死一生,大人又為何……”
“滅國滅族之痛啊,普通人對殺父之仇會怎樣呢?”蕭珣做出生氣的樣子,“更何況我是皇族的血脈!”
“那您這些年殺了那么多的前魏舊人,是為什么?”
“先自保,再自立!”蕭珣拍了拍王耀威的肩膀。
王耀威仿佛回到了那一日。
五年前,他不過是城南碼頭邊一個無名小廝,因母病纏身,實在無以為繼,偷了兩錠官鹽,結果被人逮住,送進了東廠。那是錦衣衛司禮監親審之日,刑訊極重,若不是當時蕭珣新調東廠,出手攔下,自己恐怕早已尸骨無存。
“明白了,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蕭珣起身,將一枚銅牌交到他手中,“你領著錦衣衛的兄弟們,以‘邊事戰火’的名義,加大對各個官員尤其是兵部的排查,只要有一絲絲的錯處,直接抓起來?!?/p>
王耀威皺了皺眉頭,“這能成嗎?做得太過火了,皇上不會過問嗎?”
蕭珣微微搖了搖頭,“戰事狀態嘛,嚴一點是應該的,忠君嘛!”
說得王耀威一時之間覺得蕭珣是個忠臣似的,這可能就是大奸似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