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珣笑了笑,“沒有。”
“你也知道啊,那你又何必……”
“他們活著,恰恰證明我坦坦蕩蕩,我如果真有叛國的念頭,怎么可能會留他們到現在呢?”蕭珣頓了頓,“至于在戰場上擒獲我,憑我的武功,別說這三個士兵了,三十個也未必能活捉我!”
齊帝點了點頭,“有理。”
“陛下圣明,我去回見暗探,來去只有三天時間,怎么可能來得及?回來之時,又遇到兩軍交戰,夏國邊城戒嚴,只能喬裝打扮,后來在戰場上,我只是不想傷害咱們齊國自己的士兵,所以才決定讓他們捉住我。”
齊帝看了看下面的大臣,“你雖然能自圓其說,但總歸是口說無憑啊。”
“陛下您可急召夏國暗探們,我在夏國會見他們,他們知道我的行蹤,尤其是常庭閣,那幾日他跟著我,寸步不離,一問便知。”
“嗯,就這么辦吧。”齊帝看著他,“朕相信你的忠心,你回府去吧,只是沒有朕的詔書,你不可出府,不可離開京城。”
“是,謝陛下。”
蕭珣出得殿外,攏了攏袖子,半晌未言,身后的宋玉嘴角噙笑,仿佛早知這結局。
“蕭大人,得罪了。”他微微作揖,語氣卻滿是冷意。
“西廠果然不一般。”蕭珣淡淡一笑,“宋大人也精明強干,都是為了公事,我不介意。”
宋玉一挑眉,“蕭大人體諒便好。”
馬車靜候于御道,蕭珣無聲登車,馬蹄踏響宮前白石路,向提督府而去,天色已近午,霧未散盡,金陵的冬日仍濕寒凜冽。
馬車緩緩駛回提督府,王耀威早已守在府門外,一見蕭珣下車,連忙迎上前來,小聲問道:“怎么樣?”
“算是混過去了。”蕭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人家已經挖了坑,接下來咱們要慢慢跟他們過招。”
蕭思容欲言又止,終是問出口:“張令憲這次居然下手這么狠……”
蕭珣往府內走,腳步穩健,“雖然看起來狠毒,不過并不高明,算是給我提了個醒。我們回京三日,卻忘了——京里從不比邊地,敵人不在暗處,而在眼前。”
兩人進了正廳,蕭思容也早已守在廊下,見他回來,眼中一閃輕松,卻未言語,只是轉身吩咐人去備湯。
蕭珣脫下外袍,坐在廳內燒得正旺的銅爐前暖手。良久,他道:
“王耀威,把賬冊拿來,我要看看邊關一行收獲如何。”
蕭珣翻動著賬冊,蕭思容在旁邊一同看著。
“還好,不但把咱們自己墊付的錢賺回來了,還有一些收獲的。”蕭珣看向了王耀威,“你去給我辦兩件事。”
“大人請吩咐。”
“第一,向錢慕文要錢,這軍糧本應該就是他出的,故意掣肘,要不是我買了一些,加上王承恩幫忙,咱們這次怕是過不去的。”
“他不會給的。”王耀威也想得清楚。
“不給就不要了嗎?”蕭珣笑了笑,“不但去要,還得大張旗鼓地要,弄得他下不來臺最好!反正我們就說跟富商借的,要還的。”
“我懂了,這樣下次起運軍糧他就不敢像這次刁難我們了,對吧?”蕭思容眼睛亮了亮。
“正是!而且不能讓他跟張令憲穿一條褲子了,得分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