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戰略與指揮系學生最為重要且沒有之一的課程,戰術分析演習的考試被特意放在了畢業大考的最后一門上。
聯邦最高軍校的戰略與指揮系,在剛進校時教員們便會一而再再而叁地告訴入學的新生,我們培養的是聯邦未來最精銳的指揮官,這里是聯邦元帥的搖籃,四百年間誕生了數不清的聯邦元帥和參謀總長,而你們現在同樣站在了名將的之上,也許你們就是下一個寫進戰史資料里的傳奇。
聯邦最高軍校各個專業在畢業時都會以考試成績排名,以成績和畢業年份作為聯邦軍隊中年輕軍官們論資排輩的重要索引,但只有戰略與指揮系的第一名會被冠以首席畢業生的稱號。
而四百年間誕生的種種秩序中,同樣有著嚴苛的一條鐵律,如果不能在戰術分析演習的考試中拿到第一名的分數,那么“首席畢業生”的名號就是有水分的。
同理,即使并非首席畢業生,如果在戰術分析演習考試中拿到了第一名,同樣也可以作為吹噓的資本,以及作為前期人事任命上重要的考評依據。
擺在時醞以及其他戰略與指揮系畢業生面前的便是這樣一門考試,無論是總分已經遙遙領先的時醞,還是無論自身還是家族都有著極高要求的林頌聲準尉這一類權貴精英,所有人都對這門考試嚴陣以待。
只是有些人似乎顯然不在狀態。
考試前軍情演習室會向畢業生們預約開放,可以在人工智能生成的題庫中進行單獨演練,也可以約人組成對抗戰。
當陸鳴爭準尉向時醞發出邀請時,時醞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他說演習室都已經預約好了,時醞覺得也沒有不去的道理。
在陸鳴爭準尉以種種低劣錯誤連輸五場之后,時醞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一上午的時間被他活活浪費了。
演習結束時,時醞走出分隔間,兩手抱臂黑著一張臉等待著,望向走出來的陸鳴爭準尉時,滿臉都寫著不悅。
“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想故意浪費我時間?你平時可不是這個水平,要是早知道你這么當游戲玩我就不會同意跟你對抗演習了。”
陸鳴爭走出分隔間,被她這么詰問一番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尷尬地撓了撓頭,臉上有些疲倦的神色。
早上他來找時醞時,時醞還沒把他不正常的臉色當回事,臨近考試,整個戰略與指揮系的畢業生臉色都不怎么健康,時醞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被宿舍的人工智能提醒壓力等級過高,她以為陸鳴爭也是一樣,但現在看起來他似乎更不在狀態。
“抱歉,可能睡眠時間有點不足?!?/p>
他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似乎確實疲倦至極,但時醞并不打算包容,語氣依然冷冽。
“沒睡夠就回去睡覺,反正現在也不是戰時,又不是真的忙得合不了眼。”
貌似關心的話語聽起來是十足十的陰陽怪氣,時醞漠然地轉身就走。
剛走出獨立的軍情演習室,陸鳴爭準尉卻立刻追了出來,一伸手就拽住了時醞的手腕。
“干什么,你該不會要說要我陪著睡才能睡好吧?先說明,我可沒有那個義務也沒有那個意愿啊。”
回過頭去,陸鳴爭的表情卻有些被她踩住痛處的失落。
“你說話一定要這么刻薄嗎?”